她委實討厭絃歌,這女子將她兒子傷透,跟了彆的男人,還恬不知恥地引誘她兒子。
“他出世那日,宮中祥雲覆蓋,一片金光光彩熠熠生輝,國事預言他定是儲君不二人選。他父親野心勃勃,傳聞他會是下一任君王,可他是千家外孫,千萬不能即位為皇,便假造究竟,恰逢城中大雨,郊野發水患,放出流言,說我兒子乃天狐煞星轉世,想殺了我兒子,可惜老天有眼,我兒得上天庇佑,不但冇死,現在還成了天下獨一的皇。”
微惱地昂首,聽到千瀾初再提及修離墨的出身,絃歌當初聽修離墨親口說過,可他當時淡淡而談,並不帶一絲豪情,千瀾初眼中的憐惜非作假,絃歌心中頓痛,對修離墨愈發心疼。
她體味她麼,怎敢篤定她不會傷她?
聽聞千瀾初乃千家嫡女,自小習武,練就一身俠骨風采,她猜千瀾初不屑公開裡動她,頂多難堪一二,這纔敢單獨了來慈寧宮。
千瀾初冷了神采,眸子垂垂結冰,部下也更加收縮。
想到此處,千瀾初心中對絃歌更加不喜。
想她兒子人中龍鳳,甚麼都是最好的,恰好是這女子,害得他揹負沉湎女色之名,即便現在朝堂上忠臣迫於威壓不敢多言,那私底下呢,指不定話說很多刺耳。
“你......”絃歌神采大變,雙手用力去掰千瀾初。
這但是他甘願與天下為敵也要獲得的女人。
“這一巴掌,是為我自個兒打的。我辛辛苦苦哺育的兒子,你敢傷他!貴為他母親,他自小聽話,獨獨一事他不肯聽我。當年我讓他養兵蓄銳,有朝一日一統天下,還千家明淨,怎料他偶然天下,任我威脅利誘,他愣是油鹽不進。這兒子我體味,他有王者之氣,若他故意篡奪天下,天下遲早會是他囊中之物,現在亦應驗了當初的預言。”
側身對著絃歌,眼眸落在屏風上,一眯,精光乍現。
千瀾初踱步,蹲到她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頜。
另有史官,會不會在史冊上記上一筆,說他兒子撿了彆國君主的破鞋,白白汙了他的聖明?
“厥後呢?”絃歌出聲,淡淡沙啞的音色叫千瀾月朔愣。
千瀾初輕笑,搖了點頭,髮髻上的玉色步搖與環佩相擊,收回動聽的脆響。
她道皇兒瞧上的女子非俗人,剛纔麵對世人刁難,不慌穩定,還能調侃一二,現在麵對她,懼了麼?
“如何,哀家是這東燕國的太後,打你倒使不得?你是甚麼身份?嗯?”千瀾初笑得暖和,卻堵得絃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