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走到冰清跟前,才緩緩蹲下身子。
冬花夏雪浮華,驚鴻如夢,最是人事難分,無聲流年。
沐絃歌不著陳跡地皺了皺眉梢,太陽穴突突跳動,“冰清如何了?”
到底是誰?三番兩次想致她於死地。
皇後蹙了蹙眉,然後朝他們悄悄點了點頭。
而不幸的冰清,咬緊牙關也不肯悶哼一聲,深深地刺痛了沐絃歌的心。
聞言,吟夏的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漱漱地滑落,紅紅的眼睛看向沐絃歌。
眸子茫然轉動,瞥見吟夏還跪在腳邊,彎下身子扶起她。
吟夏俄然跪著爬到沐絃歌腳邊,慘白的手指緊緊地攥住沐絃歌的衣襬。
黏糊的血液沾上衣衫,染紅了木板,木板每次抬起,便動員沾了血肉的衣衫,的確讓人不忍直視。
她這一刻才真正感遭到皇宮的冷酷無情,另有性命的卑賤。
沐絃歌一步一步走向衰弱的冰清,每一步都那麼沉重,彷彿踩到世人的心尖上。
“走,帶我去看看!”
柳妃的玉落殿,沐絃歌一踏出來,便感遭到凝重的氛圍,氛圍中彷彿還飄著一股血腥味。
*
沐絃歌腦中一片空缺,內心卻一團亂麻。
暗害宮妃這個罪名,彆說一個宮女,就連她,也受不起。
莫非昨日之事並非剛巧,而是成心為之?
他們紛繁轉眸看向她。
抬眼看看四周的人,他們冷酷地站在一旁,有人幸災樂禍,有人麻痹不仁,就這麼看著冰清被打,如同王者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怪就怪在,她們在冰清的身上搜出了髮簪,髮簪是空心的,內裡就藏有砒霜!冰清不認罪,她們就命人將冰清往死裡打。”
她天然信賴冰清的為人。
冷厲的聲音吸住了世人的重視力。
顫動手悄悄撫上她慘白的如同即將殘落的花朵的臉,紅色的袖子和順地揩了揩唇邊的血絲,暈出妖嬈的硃紅。
女子因為疼痛而扭曲了本來嬌美的容顏,鼻尖浸了汗珠,櫻唇赤色全無,烏黑的貝齒緊咬下唇。
眉心微攏,腳下的法度加快。
執刑之人的板子就這麼舉在半空中,繼而看向一身鳳袍的皇後。
這血腥的一幕落在沐絃歌眼中,她眸子如同染上寒冰,悄悄攥緊了衣袖。
風斜吹颯,吹未落下,淒楚斷腸淚花。
看來,自冰清踏入太病院起,她們便被算計了。
吟夏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持續道:“此事轟動了皇後,皇後派人去查,太病院的人說,柳妃服用的藥,昨日隻要冰清動過,因而皇後便派人帶走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