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一腳踩在鞋子上,他猛地伸手攫住她的手臂。
絃歌從茅房裡出來,就見他背對著她,抬頭凝睇天上的一輪明月。
“嗯。”絃歌點了點頭。
夜色美好,卻不及她的風情。
修離墨不料她會如此答覆,怔在當場,而絃歌卻擺脫了他的手,徑直俯身穿鞋。
“都曉得了多少?”絃歌苦澀一笑。
她裹好了衣物,捋了捋髮絲,將一頭烏髮彆在腦後,隨隨靠在床榻,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如何了?”修離墨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裡償。
“嗯。”
若他一向恨她,她也不必如此糾結痛苦了。
可他為甚麼不恨她?
曉得了甚麼?
吃定他了麼?
深得他都看不懂。
“你都曉得了?”絃歌身子悄悄顫抖,怪不得他徹夜如此非常,對她百依百順,連重話都不講。
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緊了緊衣服。
“徹夜又來做甚麼?”她撇開視野。
在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裡,他瞧不出奇特之處,她甚麼時候將心機藏得這麼深了?
“都曉得了,西陵一事並非你所為,而你和白蕭蕎有染,亦是他們設下的圈套,等著我自投坎阱。你說那日在落月湖,跟白蕭蕎顛鸞倒鳳的是他的愛妾,我信。”
一雙鳳眸龐大難懂,死死盯著頭頂的紗帳。
“我問你去哪?”修離墨煩惱地看著她,一身傲骨在她麵前落空了感化,她現在彷彿一點都不怕他。
這麼高傲的一個男人,究竟是甚麼讓他放下身材?
“舒暢嗎?”他的聲音清潤如水,不似動情時的沙啞,唇瓣不等閒掠過她的耳廓。
很久,他鬆開了她,陰騖地仰躺在床上。
之前想過他有一天曉得本相,必然會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在等,等他曉得冤枉了她,她要如何待他。
越恨,纔會越好。
修離墨回身回到床邊,女子一頭烏黑的長髮遮住了白淨圓潤的尖頭,臉頰羞紅,紅色的燭火給她增加了多少嬌媚。
“我們談談。”他淡淡道,眸中快速閃過掙紮。
返來兩日,見到她悄悄無聲氣的模樣,貳內心的發急不為外人所道,而她醒後,便冇給他好神采。
換在以往,她若不冷不熱,他早已大發脾氣,想著法折騰她。
“有點累。”她閉上了眼睛,動了動肩膀。
紫色紗帳悄悄動搖,兩具身影堆疊在一起,勾畫出美輪美奐的畫麵。
一絲一毫的情感,他都不要放過。
兩人暗自較量,絃歌昂首看了看窗外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