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好天子哥哥。他誣告我父親勾搭匪類,洗劫北城。我父親那麼樸重的人,如何會做那樣的事?”蘇貴妃情感失控,眼角滑出了淚珠。
絃歌死死咬住下唇,癒合的傷口又被扯破開。
這就是她的抨擊?
蘇貴妃長歎一聲,似墮入了回想,“當時我才曉得,他開初不該允我,是怕我痛,但是,他此人嘴硬,如何也不說出口。”
“你曉得我家為甚麼會被天子判處滿門抄斬麼?”她問,冇待絃歌反應,她又抬手狠狠指向絃歌。
她對這胡蝶刺青的愛,已達到了癡迷的境地。
“當時我懇求了他好久,磨破了嘴皮子,他才冷著臉替我刺上。他此人,性子沉悶,不會表達豪情,我覺得他是不想碰丹青,纔回絕我。厥後刺青時,我痛得熱淚盈眶,他低聲斥責我,他說,早便曉得你會受不了,現下如何,接收經驗冇有?”
“從我五歲遇見他,厥後十歲家裡慘遭滅門,是他搏命將我從死人堆裡救了出來,然後我便在琉玥王府住下來。他將我寵上了天,我想要甚麼,他都給我拿到。”
“但我不依,他萬般無法下,便給了我另一味藥水,塗抹在手腕上,胡蝶也會呈現。”
“公主,我的猜想對麼?”蘇貴妃挑釁一笑。
“幸虧他當時冇有這麼說,他若事前恐嚇我,我會放棄。那現在腕上就冇了這枚刺青。這麼多年的分離、相見卻不得相認的痛苦,我就是靠這枚胡蝶刺青熬過艱钜的光陰。我曉得,他在等我,為了他,再苦再累,我都咬牙忍了。”
“嗯,他很愛你。”絃歌毫不鄙吝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蘇貴妃將瑩白的藕臂伸了出來,氣候酷寒,她卻不畏寒,手臂一向透露在氛圍中。
“這胡蝶刺青,啊墨用了一種奧秘的藥水,他說刺青常日裡不會閃現,隻要在與敬愛的人有肢體打仗時,胡蝶纔會隱現。那是他送給我最好的禮品,隻要跟他在一起,胡蝶纔會閃現。償”
她若愛他,怎會懷上天子的種,怎會為了龍種的流失難過?
“是你!是你們沐家害得我們分離的。我們之間遠遠冇有你想得那麼簡樸,並非像統統的才子才子相互傾慕、相互愛戀那樣。我們一起經曆的事,不是你和他短短半年相處能夠抵消的。”
“天子罰他去西陵監督皇陵補葺,一去就是三個月,何時能會來,我不曉得。我實在忍不住,藉端跟天子說要去淨水庵療養一段日子,卻偷偷跑去西陵。”
這個女人,必然要將他們的事奉告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