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雙眸子瀰漫著欣喜,深處卻一片安好,好似在哪瞧過?
絃歌一僵,這她還真不敢必定。
她的親人在那場刺殺中死光後,她內心唯一牽掛的就是當時決然替她擋箭的姐姐,而阿誰狠辣的男人竟然將她困在府裡,不讓她去見姐姐。
稚嫩的聲音將絃歌的神思喚了返來,絃歌偏頭聆聽。
何況皇宮那般藏汙納垢的處所,她怎能將她往火坑裡推?
絃歌鬆了一口氣,這時小女孩笑道:“托姐姐的福,若不是為了姐姐,他那般無情之人定然不會救我。”
絃歌走到內殿門口的時候,葉落剛好關門,回身便見到她。
棲梧軒裡,仆人一早就起來打掃院落、修剪花草,見到陌生女子呈現在棲梧軒,訝異地相互凝睇,而後紛繁低頭乾活。
絃歌拾級而上,聽陰昭說,她剛去廚房,他就醒了,然後一言不發地回了內殿。
“嫣語女人,練武的時候到了,教習徒弟已在恭候多時,請隨奴婢移步紫竹林。”
絃歌覺得他醉酒尚未復甦,返來又歇下了,因而將托盤放在外廳的桌子上,想來這是他平常用膳的桌子。
身上穿了一件紅色的夾襖,毛絨絨的衣領掩住了白淨虯長的脖頸。
她想救阿誰女孩,不過是女孩長得像她mm,他呢,為何向來冇對她說過此事?
小女孩瞭然,臉上的笑意散去,模糊帶了怨怒之氣。
見小女孩點了點頭,絃歌迷惑地看著她,“你怎會在這?並且......”
小女孩垂下眸子,低聲道:“姐姐放心,我討厭他,卻不恨,不然他也不會留我,並且還好吃好喝地待我。”
“姐姐,我不想呆在這裡,我想跟你一起,你能不能帶我歸去?”嫣語殷切地看向絃歌。
不過,他能容忍這麼猖獗的丫頭,實屬不易。
“你......是阿誰鐵籠裡的女孩?”絃歌兀地驚撥出聲,手裡的托盤幾乎被她扔出去。
隻是這眸子,波瀾不驚,如同一潭深水,碧波深沉,不似孩子的天真純然,反倒像曆經滄桑的垂暮之人。
絃歌凝眉沉思,卻見她手中握著一柄長劍,電光火石之間,腦中頓時激靈。
那她乾嗎一副修離墨欠了她的模樣?
稚嫩的聲音脆生生,如同玉珠落入水中激起的波瀾。
絃歌訝異地看著巧笑倩兮的女孩,心中卻非常打動,阿誰男人,當時就為她思慮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