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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尚不屑一顧地瞧了一眼鄧舍,嗤之以鼻:“乳臭未乾,黃毛小子。他能有甚麼體例?”
彆的,他問這個題目,另有另一個企圖。他要把置身事外的黃驢哥,拉入此中。
李和尚哼了一聲,不再摸頭,挺直了身子,一眼不瞧鄧三,隻問鄧舍:“小鄧百戶,想必你也傳聞了。你豪傑救美不要緊,兄弟們可卻因為這事兒,一個個都惶恐不安。四五百人,如果鬨起來,隻怕……”他哼哼兩聲,不肯把話說完,以給鄧舍留下設想的餘地,加深印象;然後攤開了雙手,詰責,“如何辦?步隊還帶不帶?咱還如何往前走?民氣都散了!”
回到院子裡,他吃了點東西。親兵清算好屋子,找來一條還算完整的席子和兩床被子,又在火盆中生上火,請他歇息會兒。閉上眼睛,慘死的孩童、不幸的女人彷彿又到了他的麵前。他悔恨本身的一再讓步,悔恨本身的脆弱,他以為他纔是形成這一幕慘景的禍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