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落筆複書，寫道：“高原癬疥之疾，將軍不必理睬。唯河東、山西，需多加提備，多出探馬，務需求查悉實在。無警，加急攻城；有警，還。”

陳、河兩部以後，文華國部也要出城築營，直到將近中午纔算結束。等待半天的吳鶴年，滿頭大汗地跑前跑後，和羅李郎們一起，差遣高麗壯丁，抓緊來修城牆。

展開來，上寫著：“入夜，有高原三百餘人來探，未攻而退。小人遣派人馬追逐，尚未償還。另，河東、山西諸城動靜皆無。請將軍放心，定州城小牆低，三日以內，城必破。”

“再多派些遊弋，散得越遠越好。”鄧舍叮嚀趙過。仇敵趁機來襲的話，隻要兩條路，一條從西南來；一條翻過山脈，從西邊的山口來。他叮嚀道：“山外也要派些人，一天三報。”

鄧舍正在對比輿圖，翻看條記，尋覓之前的攻城戰例。聞聲響動，抬開端，見她們兩個嚇得神采慘白，手足無措，站在摔爛的茶碗前，一動不敢動。

一陣短促的腳步聲，突破了樓閣溫馨。直奔到門前，親兵排闥來報：“定州軍報。”

蠟燭紅彤彤地燃燒，燭焰在風中悄悄扭捏。映得掛在牆上的馬刀、長槍陰明交叉，時亮時暗。偶爾爆一個燈花，做出輕微的響動。除了鄧舍踱步的聲音，樓閣上再無一絲動靜。

掐算時候，陳、河二部，該有軍報送回了。鄧舍冇有睏意，踱到窗邊，夜色正深，城中冇一點燈火，烏黑一片。十幾隊巡夜的士卒，舉著火把，行走在大街冷巷。從閣樓上望去，就像遊行蜿蜒在烏黑河道裡的火蛇。

趙過領命，自去辦理。

鄧舍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王夫人奉上飯菜時，他還在揣摩本身方纔的設法可行不成行。孤軍深切，不能忽視處所乾係。給軍官們分田分地，對減輕他們的思鄉會起一點感化。但還不敷，對處所來講，他們還是是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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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舍叫來賣力補葺的軍官，嚴命必須在三天以內大抵修好。城中少了幾千人的軍隊，空曠很多，莫名的憂愁閃現在他的心頭，越來越激烈。

碎了水碗阿誰，怯生生地仰開端，說道：“爹爹，奴奴是羅家的女兒。奶名兒官奴。”童音清脆，如小溪叮咚。城中漢人大戶姓羅的隻要一個，那就是羅李郎。另一個倒是她姨家的表妹，姓李，叫住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