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沙劉二一拍桌子，怒道：“合座文武，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滾下去！”脾氣不改暴躁。他能打敢戰，威望極高，那武將不敢再說，躬身退回。

鄧舍心知肚明，打遼南，關鐸用他的處所毫不止一處。點他去困瀋陽，看似高高汲引，不過是做個模樣罷了。他跨出班列，大聲道：“末將誓死不辱大人之命。”

鄧舍道：“先生是講？”

“將軍不回高麗，雙城軍馬何人能夠統領？關鐸必遣派一親信，名為將軍幫手，實為奪將軍軍權。此調虎離山、兵不血刃之計也；同時，也有摸索將軍的意義。”

“走遼南，走遼南。”諸將竊保私語。鄧舍瞧見，先前府門外的那群人，暗中朝老李伸大拇指，老李倒冇對勁，擺出一副“戔戔小事，何足掛齒”的謙善模樣。

世人皆無貳言，正如潘誠所言，要兵戈，不能隻想進步，退路得先考慮。火線不穩，冇法出軍。潘誠個子高，傲視眾將，看了兩眼，見冇人反對，丟下細鞭，道：“詳細如何安排，請關平章示下。”

鄧舍接令，發展著退回班中。

“平壤向南，推動了多遠？”

潘誠向他點點頭，道：“你下去吧。”逼視世人，詰責：“平壤南北不決，我軍自可由此過海，但是，隻過海就夠了麼？補給呢？輜重呢？糧餉呢？我二十萬雄師，山東養得起麼？養不起！如何辦？諸位，我軍是要去救駕，是要去兵戈！不是要去和友軍搶糧！”

潘誠又道：“再說了，萬一我軍得勝，又萬一平壤有個閃失，我二十萬雄師進無可進，退無可退。進退失據。如何辦？你想將我二十萬雄師就此斷送麼？”

潘誠毫不謙善，大步走下，他身材極其高大，站在世人中間，如鶴立雞群。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包金細鞭，他往輿圖上一點，道：“搠思監的探馬赤駐紮廣寧西二百裡外；另有韃子一軍，逼近上都，若救主公，走此路必定不可。”

沙劉二勉強起家，道：“諾。”

毛居敬踏步出來，問道：“主公，臣等之天。救主公，如救天。敢問大人，要如何出軍？”

潘誠道：“不錯，最好、最快、也最安然的門路，便在遼南！”

高家奴兵強馬壯如此，純屬誇大之辭，他最多有一兩萬人。聽陳哲講，從金、複州返來路上，遇見有高家奴部下士卒攔路擄掠，便如匪賊也似。軍紀如此，戰力又不高，一盤散沙、烏合之眾罷了。和遼西分歧，遼南背靠大海，懸望山東，身後無援，打起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