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奴丟了信，彷徨繞案，他的腦袋胡塗了。鄧舍究竟意在那邊？他打大寧到底是真攻，抑或是假攻？他道：“且等等，且等等。容本官細細考慮，待往義州去標兵返來，再做籌算不遲。”

“守之法要在示敵以不敷，攻之法要在示敵以不足也。示敵以不敷，則敵必來攻，此是敵不知其所攻者也；示敵以不足，則敵必自守，此是敵不知其所守者也。

宋朝換用繩索纏頭，一樣加楔。明朝則命之曰“閻王閂”，上箍後，“眼睛內烏珠都漲出寸許，……是拷賊的極刑”。清朝喚作“盼佳期”，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凡顛末鐵箍箍過的人，兩隻眼睛冇有不凸起來的，是以有人送這鐵箍一個美號，叫做‘盼佳期’”。

“之所之前番數路標兵看錯，一來因其防備極嚴，小人等靠不得近前，隻要遠遠張望。二來，其部中間多有裹挾的義州、閭陽城外流民，充當人數。三來，他們拉長間隔、多豎旗號，用馬匹拖遝樹枝、揚起灰塵，利誘了其他我軍標兵的視野。四來，每次宿營，他們都多造火灶，用了增灶的戰略。”

“大人救不救大寧都是一樣。鄧賊兩萬餘馬隊，大寧萬餘步兵，鄧賊馬隊攻城，大寧步兵守城，鄧賊昏了頭，出此昏招。的確好笑。”這幕僚一向反對救濟大寧的，佛家奴聽了，感覺甚是有理，道：“不錯，不錯。”

“卑職等攜萬餘將士、數萬百姓翹以望，盼大人救兵早來。”

“真的開端攻城？”

這用刑一道，很有學問，冇受過專業練習，成不了裡手熟行。

“小人等伏在大寧城外，親眼目睹兩邊交兵，戰況狠惡。紅賊渠將佟生養率數百精乾女真，皆披掛重甲，口銜利刃，三度逼近城頭。大寧城中守軍搏命抵擋，用冰水澆城，使滾油火攻，檑木、釘板齊上，強弩、火炮並，矢石如雨，鏖戰整日，兩邊傷亡各有百數。直到入夜，鄧賊方纔罷戰回營。”

“他各式戰略迭出，自昨夜起，不時偷偷運土出營，我家大人判定，他營中在發掘隧道！大人，他打蓋州用的便是此計，我軍設若找不著隧道的出口，他設若把隧道挖到城牆下，城牆一陷落，數萬軍民，就死在了大人之手！”

“噢，……”鄧舍恍然大悟，讚道，“海水不成鬥量，劉將軍的經曆果然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