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舍揮了揮手,道:“我心中稀有,你下去吧。趁不足暇,先去熟諳下城周的地形,做好守城辦法。需得防備韃子不斷念,再來反攻。”
“所派探馬,皆為純熟士卒。”
囊加歹凝神深思,道:“計算路途,小鄧應當是提早一到兩天出的軍,不然不會義州才破,他就呈現城外。他不是神仙,冇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那麼,他的本來目標定然不是義州,不在義州在那邊?”
義州間隔閭陽,百裡高低,他一天一夜急行軍,士卒們累得不輕。李鄴倒是精力百倍,自有人引士卒屯營,他獨自往去帥府。鄧舍帥府中等候多時,兩人見麵,拿眼旁觀,見他風塵仆仆,汗水淌得臉上一道黑、一道灰,花貓也似。
“豈有此理!族長大,還是聖旨大?本王有先斬後奏之權,奉告納哈出,先定了遼陽,其他隨後再說。不從者,斬。”
次日晚間,李鄴趕到了義州。
“不時有韃子的標兵周邊刺探,除此以外,統統承平。廣寧不下,韃子不會打閭陽的。”
“他不也曾大肆鼓吹要打我主力麼?小鄧奸滑,他的話不成信之。”
李鄴挺胸昂,慷慨答道:“末將生,義州在。末將死,義州在。”
義州之戰,張居敬兵敗身亡。
李鄴問道:“老潘無用,守不住義州,壞了將軍的大計。現在遼西敗卒崩潰,不日動靜便會傳出,武平、惠和的韃子一旦做了防備,單靠兩萬馬隊,定然難以攻破。大將軍,我軍該如何是好?”
“你是說?”
鄧舍問李鄴:“你部帶糧多少?”
“但是,將軍欲攻那邊?”
李鄴對蒙前人切齒悔恨,有不共戴天之仇。“為不遲誤行軍度”如此,純粹藉口,曆次作戰,非有軍令特彆要求的,他手底下就冇留過俘虜。
“末將覺得,小鄧此次用的還是聲東擊西,他或許本來欲圖打的武平、惠和,現在冇了偷襲的奇效,他不會以硬碰硬,冇準兒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暗度陳倉,改打大寧。”
有說此囊加歹,即明初北元的太尉蠻子。蠻子前後插手過很多與明朝的作戰,洪武二十一年,在捕魚兒海一戰中陣亡。
“將軍想明打惠州,暗攻大寧?”
“我軍突襲的動靜既已泄漏,乾脆大張旗鼓,還是擺出攻打武平、惠和的模樣。”
鄧舍減輕語氣,叮嚀道:“記著,非論我去打武平,抑或打大寧,義州都是我的倚仗。冇有義州,我的馬隊深切敵後,就變成了孤軍,必將遭到韃子的八麵圍截,前不成進,後不成退,死路一條。你守住了義州,就是保住了與遼左、遼陽的通道,就是護住了我的命脈,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