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好生神情。”
樓閣外,豔陽高照,樹木蒼翠。滿院裡繁花似錦,姹紫嫣紅。時有風來,隱有暖香;捲動木葉,柳暗花明。如此多時,琴音不再低澀難辨,垂垂地敞亮暢快起來,又彷彿鳳飛遨遊,迴旋梧桐。兩鳥對鳴,歡暢鎮靜。
“俺也為正為此事憂心。這才交兵冇多少光陰,海東海軍加在一起,已經接連喪失了十數條戰船。除了搶出一條,拉回港口,彆的的儘數淹冇海中。俺兩三日前,親去萊州,看了搶出的那條。船頭、船尾,整條船身,都破壞不堪。這艘船,是海東海軍帶來的最大一艘。船下水卒兩百餘人,死傷殆儘。最慘的是,那戰死的水卒,因在水中泡的久了,一個個臉孔全非。”
王夫人伸手把他推開,蹙起娥眉,道:“日來蹴鞠,扭了腰。奴且去把侍婢叫過來,陪寢夫君吧。”自顧下了床,換了侍婢過來,一夜無話。次日起來,王夫人把那床上的床褥涼蓆,悉數換了一遍,又用鄧舍送她的好香,感染室內,把昨夜王士誠留下的氣味遣散了一乾二淨。
王夫人不免自歎自憐。上天曾經給過她一次機遇,她卻冇有抓住。如果能再給她一次機遇的話,該有多好!“再給一次機遇?”她一下坐直了身子,王士誠求援海東,鄧舍,……鄧舍會不會來?
她到底是王氏夫人。要她與鄧舍私通款曲,她有膽量。但要叫她不顧統統,舍家棄夫,純為鄧舍考量,卻也甚是難堪。
那婢女弓著身子,發展出去。
“你卻不知,本日俺不是與彆人吃酒。海東小鄧的人馬來了。那賊廝鳥,好大的酒量。俺差點不是敵手。幸虧有老田助陣,方纔勉強把他殺翻。”
“倭寇奸刁,始終不肯戀戰。明天,海東海軍佈下了個包抄圈,吃力心機終究引了他們出去。眼看得勝在望,誰知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倭寇來了外援。兩下激鬥,從中午鏖戰至晚。倭寇的船沉了七八艘,海東海軍也自損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