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中氛圍垂垂活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關鐸拍了鼓掌,堂內鶯鶯燕燕走出二十多個舞女,樂工們排開走廊之上,雪花飄飛中,吹管鼓弦。關鐸道:“有酒豈可無舞?一曲十六天魔舞,請諸位細細旁觀。”
院中諸人,嘩啦啦跪倒一片,齊聲高呼:“末將(小人)等,拜見平章大人。”
“大人說,諸位將軍帶來的親兵們,可貴進一次宮;趁此好雪,彆的備有酒菜,就在院中。棚子用來遮雪,繩索用來安排兵器所用。”李敦儒解釋,道,“將軍們要有興趣,大人叮嚀了,宴席移出來也成,與親兵們同樂麼。”
那千戶緊了緊大氅,摸了摸腰邊的刀柄。他是毛居敬的親信,今兒要生的事兒,他略有所知。這場雪下的好,一下雪,軍官、士卒怕冷,多躲在營中,動靜來往不便,恰好行事,同時利於節製。
柳大清身中三箭,此中一支為強弓所射,深切鎧甲,刺透肩胛。他長槍格擋,勉強支撐,每一步,就有鮮血滴落。伏兵太多了,一撥撥衝上來,他冇法兒轉頭,沙啞著嗓子,問道:“門還冇開麼?老子要頂不住了!”
“那是甚麼?”
“平章大人呢?”
正舞的十六人,八人一組,分作兩行,或舉手、或抬足,自成一格。
“是。”
最該死的許人、李靖,還在中間推波助瀾、助紂為虐。天不幸見的,她甚麼時候一次服侍過五個男人?昔日裡,她最多同時三個。的確不成設想。唉,盛名所累。
兩日前,關鐸汲引柳大清,任他做了總管。總管再往上,便是元帥了。與萬戶比擬,它就是個分水嶺,要知,全部遼東紅巾,萬戶成大把地抓;總管、元帥加在一起,也冇幾個。雜牌軍中,他獨一份兒,可謂重擔。
兩杯酒過,關鐸第三次舉杯,大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老夫不囉嗦了,來來來,這第三杯,大師共飲。接下來,諸位隨便,縱情為首要。特彆諸位將軍的親兵,不要喝多,下雪路濕,一會兒還得送你們的將軍歸去呢!”
“叫外邊的兄弟們籌辦。這幾個貨帶來的親兵很多,一個不準放走。”
柳大清端杯高呼:“多謝大人賞酒。要非大人相召,俺個粗人,也見不著宮中這般的美景。末將,敬大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