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繼勳放下茶碗,傲視群臣,他進一步地解釋道:“為甚麼說得了此地,盤蛇之勢就構成了呢?諸位且看:高州遙觀上都,橫連興和。孛羅帖木兒若屯軍不動,則我亦屯軍不動,坐觀便可。孛羅帖木兒若敢悍然攻襲上都,則我可橫絕而出,抄厥後路。如此一來,我軍既避開了與他的正麵作戰,又似守而如攻,後製人,這不就是如蛇一樣的善守善攻了麼?
“臣的兩點小小見地,便是如此。是否恰當,可否實施,還請主公定奪。”
“加上雷帖木兒不花的五千人,並及閭陽等地的駐軍合計近萬人,遼左等地的屯田軍萬餘,關頭時候都能夠用的上。有此三萬多的兵力,不需調南高麗的精銳北上,霸占高州,便早已綽綽不足了。
“好,好,好!”
“臣敢斷言,隻要高州一下,新城一成,漠南、腹裡與我海東的攻守之勢,必定就會竄改。我海東就占有了上風。
“今,孛羅帖木兒提精騎,馳騁漠南,左有豐州等處照應,右有遼西覺得策應,後有多數、大同為依,轉眼千裡之地,如入無人之境。他,就比如是鶴。我軍若要勝之,我軍若要救濟上都,唯有一策,便是如蛇。”
“程思忠部與我海東,本來源出一脈。軍中老卒,相互多有瞭解。特彆關平章的舊部,遼陽的降軍,比如許人、李靖諸將,更與他們多有朋友鄉黨。不去救他,奈軍中老卒何?他們會如何想呢?此為不仁。
“如何說可攻可守?我軍得了高州,今後若無戰事,有高州樊籬在前,比方盾,可守。如有戰事,傾兩省之力,會聚一點,有高州打擊在前,比方矛,可攻。這就叫做可攻可守。遼東、海東,全部的也就會由此而渾然一體,進退自如了。此其遠利之二也。
“我軍若得此地,則盤蛇之勢形矣。”
“以上兩條是近利,打下了高州,最首要的是對我海東有遠利及中利。”洪繼勳整了整衣冠,朝鄧舍拜倒,道,“臣籌思已久,本待南高麗安定,再向主公提出此議。既然適逢上都求援,也無妨將此議提早。”
“興和與上都之間,有一塊處所,名叫察罕腦兒。韃子在此設有宣慰司,是蒙元北部最大的牧場之一。昔日關鐸路過,曾攻打、擄走軍馬甚多,剩下的仍然很多。更妙的是,便在客歲七月,韃子天子應奇氏之請,將這塊處所撥給了資政院,成為了奇氏的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