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戰之法,流行春秋戰國,自秦漢已降,世所罕見。不知潘誠倒是從那裡學來的,當作了奧妙的兵器,這會兒使將出來,公然一鳴驚人。關世容揉了揉眼,幾疑夢中。他拽著幕僚的袖子,指著問道:“此為何術?先生可曾見過?應如何破解?”
鄧舍取了個名字,統稱之為“拉練”,意義即為“拉出去練習”。通過拉練,除了能夠熬煉士卒的體質、進步軍隊的矯捷度,還能磨礪出軍隊的鬥誌與促進連合,從而更加強戰役力。五衙精銳是練習最嚴格的,常常負重強行軍,連棉甲帶兵器,及乾糧、淨水,全幅披掛,持續行軍二三百裡都是小兒科。
“諸位請看。從我山穀往西,二十多裡,是細河。我軍的馬隊駐紮在此地。”馬隊安營,需得有水有草,河邊水草豐美,與山穀相距亦不是太遠,以是馬隊駐紮此處,“現在需求一人,當即趕赴河邊,奉告他們,潘誠現了我軍。命他們當即向我山穀方向活動,做為策應。”
“彆的諸營,馬上束裝。分三百報酬前,六百報酬擺佈翼,三百人居後。餘下兩千人,由本將親率,是為中軍。”他抬頭看看天氣,“一刻鐘後,前鋒先走。兩刻鐘後,中軍再行,三刻鐘後,後部跟上。叫弟兄們拿出乾糧,路上邊走邊吃。”
精銳與非精銳的辨彆,進入臨戰狀況之快慢,是首要的一條衡量標準。關世容的各部悉數到達指導位置以後,展開隊形,席地歇息半晌,又過了足有半個多時候,潘誠的前鋒才呈現在了地平線上。
關世容參軍多年,厥後跟著鄧舍,又經曆了屢經的大戰。這些兵法道理,他天然曉得。
關世容穩妥,未曾戰,先慮敗。他當日定下駐軍山穀,以逸待勞之計的時候,就想過如果被潘誠現,該做出如何的應變。一整套的計劃早反幾次複揣摩了個成竹在胸、熟極而流。三言兩語,安插的井井有條。
“這,這,……”
潘誠部的大營離山穀隻要三十多裡地。那受傷的標兵,最多到天亮前後便能趕歸去。潘誠獲得訊息,必定能猜的出來,那標兵碰到的必為從遼西方麵來的海東救兵。他會做出如何的反應?百分百當即兵前來。
衝在最前的幾輛牛車上,安排了直立起來的大鼓,鼓手立在鼓前,用力擊鳴。每輛牛車的後邊,還都插有一麵小旗。四百多輛牛車,跟著鼓聲,奔馳疾行,旗號若雲,遠遠看去,陣容浩大。氣勢洶洶的,直往關世容陣中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