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打著“再接再厲”、“趁勝追擊”的燈號,李和尚鑼鼓喧六合出了成武城;下午到達曹州城外。
――察罕帖木兒完整信覺得真。
“至若以我之短、擊敵之長。聖旨上講的清清楚楚,那遼陽賊自遼陽入腹裡,路途千裡;並在入關內前,先在遼西與世家寶大戰一場;待入腹裡,又在永平路苦戰數日,是‘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也’。並且賊將陳虎,久在遼東,不識腹裡真假,不知中原地情,徒有殘暴之名,而無善戰之稱,一嗜殺屠夫罷了,連個勇將都稱不上,何足為懼?
世人轟笑應道:“小王爺說的是!”
正深思間,門外有人來報:“多數使者至,請大帥接聖旨。”
細碎的雨點從天空落下,冷風帶著秋意。燕子濕了翅膀,在樹梢上飛掠而過,很快消逝於遠方,隻留下幾聲脆鳴。
他裝得太像了,察罕帖木兒遣軍出城,追擊不止。乃至到最後,士卒們真的驚駭起來,上下級批示亂成一團。隊不成隊、伍不成伍。上至將校、下至軍卒,全都撒開腳丫子疾走逃命。
卻另有飲兩口,它俄然抬起了頭,警悟得向遠處看去。
有一種被騙被騙的感受,“啪”的一聲,察罕帖木兒將桌上的一個茶杯摔在地上,憤怒非常,說道:“‘打了一輩子雁,卻被麻雀啄盲眼。’竟上了鄧賊的當,中了趙賊的計!老夫說他為甚麼戰又不肯戰,退又不肯退?卻本來構造算計在此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地裡與老夫對壘,公開裡卻意在多數!……,嘿嘿,哈哈,這鄧賊卻也真是夠膽小包天!”
“……,主公,敵我對峙光陰已久,將士們急需一場大勝鼓勵鬥誌。以臣鄙意,不如趁此機遇,銜敵急追,應戰成武城下,迫使趙賊出城與我相戰。勝,可今後一掃此患;縱不堪,以臣料來,也毫不致敗。”
成武,曹州。
“你!”
“就算如少帥所說,我軍占儘上風。但北上以後,趙賊必定會銜尾追擊,待得當時,是我軍前有遼陽賊、後有趙賊;鄧賊也很有能夠會統軍西進,擊我腰腹。……,三麵受敵,如何是好?”
“其一,便是如孩兒上述所說。關中、嶺北、大同諸將,定四分五裂,或盤據自王;或擁宗室為帝。相互不平,相互攻伐。父帥也定會被捲入此中。……,則海東鄧賊、江南諸寇,今後不能製矣!”
到底是察罕帖木兒,用兵老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敗。”現在“不知彼”,冒然出戰,確切有些莽撞。若恰好中了仇敵的騙局呢?豈不悔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