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躬著身：“剛纔見將軍醒來，已去告訴諸位將軍了。小人再去催促。”

鄧舍衝到城門前的時候，城牆上士卒已經增加到了一百來人。圍成十幾個圓陣，步步推動，將占有的範圍擴大了僅存的另一個雲梯前。策應這個雲梯上的士卒上城。

城牆上張歹兒看到鄧舍親身衝到，不知那裡冒出一股力量。他避開李成桂的長槍，撞入高麗士卒堆裡，大刀換回長槍，連刺帶挑，挑起兩三個士卒，扔下城牆。

“主將之責，在鎮守中心，批示諸軍。豈可輕身入險？倘有不測，全軍不保。”洪繼勳連連勸止。

很快，門簾一掀，王夫人走了出去。她著件高麗女裝。短襖緊小，緊緊貼在上身；白羅裙描金花線，又肥又長，係在腋下，裙幅拖曳地上掩住鞋襪。

氣可鼓，不成泄。他決定，親身帶軍，再入甕城。

等王夫人端來蔘湯，看著鄧舍喝了。又等大夫過來，查抄過規複得很好。才紛繁辭職，鄧舍重傷初醒，得讓他好好歇息。他們退下時，鄧舍叫他們把人頭搬走。這一堆頭，可把王夫人、大夫嚇得不輕。

入眼畫梁雕棟。鏡架、盆架、瓷瓶、獸鼎，諸般安排，都麗堂皇。桌案上紅燭高燒，燭台上厚厚地積了一層燭淚。一個香爐嫋嫋地燃著青色煙氣，兩個十四五歲的黑裙少女，站在中間。看到他醒了過來，一個回身跑了出去，另一個手足無措地站了半晌，纔想起來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