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尾，汴梁城破了。”

“官兒給你升的慢了！姚總管上封來信，還笑話老夫，有虎將而不知用，屈元帥而居萬戶。……話是如此說，一步步來，冒然汲引你快了，對你也不好。擺佈將有大戰，你且鼓勵，立得兩三功績，元帥職位，唾手可得。”

“是，將軍。”瞧見鄧舍醒了，親兵們分紅兩撥兒，有一溜煙兒去找畢千牛的；有跑過來陳述事情的：“上午關平章派了好幾個來，說將軍一醒，就請快去見他。”

“且慢，平章大人不在宮中，去了省府。將軍不識路，卑職陪你一起。”

1，戒石。

毛居敬道：“要大夫來看看麼？”

“冇有。”

他前句話，姚好古講過；後句話，鄧舍講過。鄧舍不由心中一動，聽關鐸持續說道：“人之一世，豈能冇有誌向？報酬何有高低之分？在學問麼？在功名麼？在財產麼？非也，學高一定有德；肉食者一定不鄙；家有萬貫，不如出個硬漢。

省府本是蒙元的官衙，關鐸領受下來，格式未變。當初攻城，打官衙也有一仗，粉碎的陳跡仍然存在。過了二門，麵前一個亭子，立在通往大門的甬道中心，喚作戒石亭。

“六千。”鄧舍等他這一問，從明天比及現在，接著要拿出經心籌辦的解釋；關鐸又道：“六千？比老夫想的多。姚總管講，你纔打下平壤，未幾留些人馬，高麗不打緊麼？”鄧舍嚥下到嘴邊兒的解釋，答覆道：“才和高麗議了和約，又有姚總管坐鎮，應無大礙。平壤，……”

“鄧萬戶昨夜喝酒很多，明天如何未幾睡會兒？”

畢千牛趕在前邊開道，看有誰走得近了的，有不曉得躲閃的，喊著攆幾句。除此以外，馬不敢催，鞭不敢舉，鄧舍有過交代的。遼陽不比雙城，在雙城，鄧舍為一地之主；在遼陽，萬戶官兒冇一百，也有五六十，更有很多鎮撫、總管、元帥、行省樞密院等等文武官員不知多少，說實話，像他如許的，比上不敷比下不足罷了，算不得甚麼。

他抬眼瞥見方補真一臉的似笑非笑，遲疑嘀咕：“我如果說的這個，不值得好笑吧？”拿不定主張。

“大人何意？”

“感激老夫何為？老夫辦事，隻認兩個字：公道。你有大功、豈能無賞？要感激，得謝你本身。哈哈。”關鐸笑的聲音大了，不謹慎腿碰到桌案，哎呀叫了聲，吸著冷氣，諸人倉猝上前，關鐸擺手，道，“不消過來，冇事冇事，不謹慎碰到傷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