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舍做的有籌辦,他依足了禮節,一個個法度擺出,直用了兩個時候纔算完整。
鄧舍想的很清楚,聖旨裡若真有調他去遼陽的旨意,不能不順從。遼東的局勢短日內不會安穩,關鐸冇法抽身,姚好古此舉之目標,不過乎調虎離山,怕鄧舍坐大,壞了關鐸退路。
鄧舍向來少說粗話,明天忍不住,罵出了第二句粗話:“他孃的,……”難怪他憤怒,平壤才克,諸事龐大。打平壤是為了開商路,正要調來沈萬三的家奴田伯仁看能不能搭上兩浙;陳哲送王夫人返來,也剛好再去趟山東,八字冇一撇呢,姚好古又來拆台。
鄧舍拿著信封往下倒了倒,掉出來個冇開封的小信封。翻開一看,倒是平壤冇破時,麗軍送往王京的求援急信。
退而求其次,副留守降了,名叫樸獻忠,官居三品,勉勉強強也還過的去。他顫巍巍站在墓前,抖索索鵪鶉也似,麵對文華國、河光秀惡狠狠的目光,迎著千餘鑒戒士卒的刀槍,雖打的有草稿,他卻也是真正的“臨表涕零,不知所雲”了。
鄧舍探頭往城樓擺佈瞧兩眼,左邊的城牆陷落了十來米長,右邊的也有兩三處較小缺口:“交給河光秀,構造著補葺城牆。”崔瑩守城時,在城內挖了兩條五六米寬的壕溝,到現在冇有填平,裡邊很多戰死的麗卒屍身,鄧舍指了指,“溝也填了。屍身如何還充公完?天太熱,要製止疫病,再給你半天時候,全數收去城外,和京觀一起,讓那些丁壯埋葬。”
鄧舍雷厲流行,他決定既然下了,就得從速安排安插本身走後的防戍,視野從諸將臉上一一掃過,他道,“平壤初克,不能冇有大將鎮守。文叔、趙過,你兩人引一半軍馬留下來。關將軍,請你坐鎮江東。”
普通來講,不屠城的話,會先把土著趕出去,圈禁起來,然後雄師入城,隨便搶。據軍中傳說,這一招兒學自蒙前人,究竟是不是?距蒙古滅宋已稀有十年,粗漢們冇人曉得。
箕子朝鮮可說是朝鮮半島文明野蠻之始。
隨後,鄧舍臨時起意,數百人轉到文廟,又拜了高美人供奉的孔賢人等五聖十哲。要說,祭拜文廟得有一套煩瑣的禮節,倉促間來不及籌辦,情意到了就是。
並非鄧舍軍紀不嚴,也不是他自食其言。實在是因為霸占平壤的戰役,傷亡率大大出乎了他的料想。圍城十四天,陣亡三千餘,永平起兵以來,慘烈未有過於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