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說，臨了告彆，袖子裡摸出張紙，遞給鄧舍：“將軍苦心民政，卑職雖不能與聞，仍有兩句話想要說：合作社乃韃子故智，用好則利，不消好則弊；*店獨出機杼，似可大有作為，然官參與商，亦然利弊兩端。此中可商討處，卑職已寫的清楚，將軍閒時，但請旁觀。”

有鄧舍，他就是千戶，乃至另有能夠再往上升；冇鄧舍，他或許還能夠做千戶，想往上再升？冇能夠，不降就是幸運了。

姚好古既來了，不見不成。鄧舍一邊兒叫左車兒收起輿圖，一邊兒親身領了眾將下階驅逐。堂外陽光光輝，院中綠樹婆娑，青石板上染了團團的影子，冷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他又瞧了會兒輿圖，俄然冒出一句：“南北為甚麼要分開？我軍能夠兵分兩路，價州也打、江東也打，這不就完了，兩翼的威脅都不必考慮了。”

這已經不再是一次伶仃的戰役，上升到了戰役層次了。

從這幾句對話裡，便能夠看出諸將的辨彆了。文華國目光略高，細節上卻看不清楚；左車兒戰術層麵能看破，眼界略低；羅國器目光平常，人卻謹慎，部分闡發的很到位。

他把“多情”換做“姚總管”，推得一乾二淨，話外有話，王夫人涕零不假，卻約莫是因了伉儷情深，思念王士誠。

“姚總管謙善了，謙善了。”他夾槍帶棒的，鄧舍抵擋不住，側了身，道，“姚總管來，是有甚麼事麼？還是請堂內說話。”

李和尚瞪著眼聽了半晌，插不進話，趁世人再度墮入深思，他搶著開口道：“王京既冇甚威脅，咱便先打價州。……”離得遠了，輿圖看不大清楚，乾脆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直湊到邊兒上，狠看了幾眼，道，“小人看，光打價州還不敷。價州南、北、西三邊都是山，打下來出不去，威脅不了肅川、順川，不如打了價州，再打肅川。肅川到平壤之間，山少，交通便當，也能幫我軍主力，對平壤形成些壓力。”

文華國老早就看姚好古、錢士德不紮眼，罵道：“兩粒老鼠屎也似，在湯裡上高低下。將軍，不如就和他攤牌，打平壤，叫錢士德跟著一同去！”他粗，卻不蠢，曉得姚好古、錢士德不能殺。

羅國器撫掌稱妙，道：“右翼攻取肅川、威懾周邊；右翼坐觀江東、待勢進取。是為右翼似實而虛，而右翼似虛而實。大妙，大妙。但是，叨教將軍，主力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