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舍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說道：“這件事我曉得。前幾天，封帖木、景慧和道衍和尚以報答的名義擺酒菜，請了幾個官員參加，河光秀是此中之一。散席後，通政司得了密報，說在宴席上，封帖木和景慧問了很多火線的事情，拐彎抹角探聽是不是又要出兵、打大仗。……，為了覈實，以是，李生找河光秀去，問問詳細環境。”

一語驚醒夢中人。察罕帖木兒與李惟馨對視一眼，李惟馨恍然大悟，說道：“少將軍才乾過人！一點兒不錯，趙賊放出這個假動靜的目標，必定是為了恐嚇我們！”

這菜圃，是前任曹州知州留下的，便在衙門的後院中。

李察罕哈哈一笑，從圃中走出，接過侍從遞來的濕巾，略略擦了動手；又命人搬來個小馬紮，坐上，伸出沾滿泥的腳，命侍女端水過來洗濯。然後，這才問王保保：“說吧，出了甚麼事兒？”

“說鄧賊給趙賊下了嚴令，命他不準後退半步，務需求把父帥緊緊拖在曹州，以等他主力到來，好與父帥決鬥。”

“有。”

不平常在兩個處所，一個是城外編練新軍和改編徐、宿降軍的行動較著加快，幾近每天都有將軍們不斷地出入城內、城外。一個是從外邊來的信使、軍報較著增加，最多的時候，一天能有十幾撥。

王保保遊移半晌，說道：“如果趙賊真的是想撤兵，追擊他的機遇毫不能放過。如果順手，說不定乃至還能把濟寧再光複！……，但是父帥，……”他湊到察罕身邊，低聲說道，“我們軍中糧秣？”

“為何？”

察罕帖木兒站起家，拿袖子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笑道：“保保，如何了？出甚麼事兒了？看把你急的！”

“父帥，軍務要緊！這菜圃之事無關輕重。如果父帥實在喜好這圃菜苗，孩兒能夠給您找來幾個農夫，大可交給他們照顧、勞作。您又何必日日弄此？”

一個是鄧舍剛纔說過的：能夠與徐州、宿州構成掎角之勢，壓抑河南的元軍，減輕南線的壓力。如許一來，在將來和察罕決鬥時，就不消擔憂南邊會有敵犯；或者說，就不必擔憂會墮入兩線作戰的苦境。

“父帥，你如何還在這裡！”說實話，對察罕的作為，王保保很不睬解。外有勁敵、內缺糧秣，進不得、退不得，進退兩難，在如許的窘況下，如何竟然另有表情捯飭“菜圃”？豈不輕重不分，的確胡塗透頂了麼？

王保保問道：“我軍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