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娘子情願，部屬倒能夠挑些士卒，再護送娘子北上。”

道：“兩位懦夫不甘賤役，想必皆是大有本事的。隻是，我軍中有軍法嚴令，非功不得汲引。”

陳牌子言道：“小人等從水達達之地來。聽聞中原大亂，豪傑四起，小人們覷的機遇，一併斬殺了看管的韃子，鼓譟放火，殺出戍所。跋涉千裡，特來相投。”

李和尚呸了他一臉：“當不了羽士，就來做和尚！甚麼東西。俺最不喜好朝三暮四冇誌氣的。”

鄧舍輕描淡寫：“也就是山東之亂，昨夜，大師都曉得了。”

聽到這裡，楊萬虎一摸腰邊環刀，回身要走。陳牌子拉住他，應道：“軍令嚴厲，應當如此，應當如此。”

這些動機，在鄧舍腦中一閃而過。他不怕桀驁，更不怕深沉。隻要有本領，他求才若渴，來之不拒。至於可否收伏他們，不嚐嚐如何曉得？大不了，放他們再尋明主就是。

文華國嚇了一跳，詰問：“昨晚到底肇事了？頭一遭給你送肉吃，說的體貼體貼。舍哥兒，彆看俺人長得細弱，俺心可細著哩。聽得出來！”

奮發精力，他再度誓：“寄父英魂不散，看孩兒如何為你報仇！你染在這片地盤上的血，孩兒遲早叫他們百倍、千倍、萬倍的了償。”

楊萬虎昂不睬，陳牌子又要跪倒。鄧舍忙拉住了他，他連連道：“將軍大人這般說，小人等當不起。小人新投，這位將軍思疑，道理當中。小人向來最敬佩坦直豪傑。”

南人放逐到遼陽的，普通都在奴兒乾、水達達、肇州等地。水達達位置在鬆花江中下流、黑龍江下流、烏蘇裡江流域，居住在這裡的土著是女真人。

這騎士鄧舍認得，恰是護送王夫人返來的衛士。昨夜才安撫過他，對鄧舍態度甚是恭敬。鄧舍點頭暗見曉得：“代我轉告娘子，我受之惶恐，多謝娘子美意。”

她一下子變得通情達理，鄧舍一頭霧水，猜不到啟事。他也懶得去猜。既然她竄改主張，再好不過。仍然恭恭敬敬：“娘子身嬌體貴。本日不比昔日，軍中步騎皆有，行軍度不快，備一馬車，遲誤不了行軍。”

近似果子露。原流行阿拉伯，先傳到中原，又到中國，是用各種果品製造的解渴飲料。漢譯為渴水、解渴水。

鄧舍驚詫。

他憋了半天的氣，此時撒了出來。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李和尚大怒，揮起馬鞭要抽。鄧舍揮手令他退下。大笑道：“是真名流自風騷，唯大豪傑乃本質。懦夫豪傑本質，叫本將實在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