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寶暴怒，道：“先你娘！老子有平章大人，……”方補真得了咳嗽病似的，大聲咳嗽不止。鄭三寶驀地驚醒，有些話，做的，說不得。他麵紅脖子粗，張著嘴，下半截話順不下去了。

鄭三寶汙言穢口，罵個不休，下到陳虎、上到鄧舍，無不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正罵在興頭上，驀地瞧見鄧舍來到，出乎了他的料想，怔了一怔，嗓門落低。

“說到忠心，小道動靜，有人說，關平章實在……”說話的人聲音越來越低，聽眾們的神采驚詫震驚。

許民氣頭，格登一跳，倉猝偷眼旁觀鄧舍。鄧舍神情穩定，拉住起火的陳虎，笑道：“此中原委，本將已聽陳將軍道過，是有陳將軍的不對。將軍大人有大量，看在本將的薄麵上，就諒解他一遭罷。”

“他有大義名分，主公之聖旨可調將軍入遼陽，主公之聖旨也可要將軍放蓋州，沙劉二可就等著蓋州去救主公呢。就目前猜測，隻要我軍拿捏恰當，混戰下來，他諸人必定兩敗俱傷，我可獨得大利。但名分在此，將軍可要慎重考慮，萬不能落了天下豪傑話柄。”

一言既出，在場諸人無不色變。河光秀、楊萬虎諸人撲倒討情，鄧舍不為所動，隻眼角略瞟了瞟許人、李靖、方補真。方補真驚詫過後，隨即嘲笑，眼看著陳虎昂回身，由畢千牛押著就要帶出地牢，李靖跪倒討情，道：“將、將、將軍息怒，臨戰蓋州，陣前斬將，不、不、不好！1、一，……”

鄧舍忙抓住機遇，一拱到底，道：“將軍刻苦了。”

鄧舍攤開手，手心處指甲刺破的傷口，血跡猶存。他道：“東牟山潘美之死，你曉得叫我想起了甚麼？”

陳虎人雖峻厲，卻能征善戰，敵部下又極其護短，軍中素有深望，平白捱了十七軍棍，不久，傳遍大營。

“好嘛，你方補真不尊令則罷，還親身共同，隨了鄧舍來往蓋州，是何事理？”他瞪眼標意義，便在此了。

鄭三寶反應過來，目睹方補真、許人、李靖，一邊兒膽氣一壯，一邊兒深覺丟人，破口痛罵：“受你娘！”

他抬出關鐸，事兒就難辦。鄧舍皺了眉頭，沉吟，道：“這，……將軍講的也對，嗯，……這麼著，本將出去，就給關平章寫信，我鄧舍禦下不嚴，請他白叟家肆意懲罰，你看行麼？”

許人按例幫他補足，也跪了下來，道：“一點紛爭，何必如此？不如給陳將軍一個機遇，戴罪建功。”

“想用句標緻話，就哄了老子低頭？”他嗤笑，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與你小鄧無關！哼哼，陳將軍，陳大將軍，殺老子的的親兵、扣老子在地牢，你威風啊，……你的威風呢？現在哪兒去了！是條男人，跪下來，給老子磕三個響頭，叫聲爺爺，就饒你這狗才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