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士德瞧了他幾眼，神采如常，看不出甚麼；忍不住問道，“大人，有主張了？”

他顧望擺佈，又道：“連個桌椅也無，……”皺了眉頭，捂住肚子，吸了口寒氣。姚好古替他說出：“將軍腹內不適麼？是不是山上受了冷風？”鄧舍正要點頭，他又道：“本官中午多吃了兩杯涼茶，也是不舒暢，早想出恭，不如同去？”

兩人對視半晌，不約而同大笑一聲。既然走不了，便不走。鄧舍盤膝坐下，問道：“大人請坐。有何要事？我洗耳恭聽。”

“我另有些許事體需親身措置。大人先回城，等我歸去了，再談如何？”姚好古的“它事”，除了要權不會有第二件。使出緩兵之計。

“殺！”

幾天前，姚好古接到遼陽的軍報，情勢很不好。

“姚大人？”傳聞過，冇見過。十夫長永平參的軍，跟鄧捨出世入死出來的，冇把遼陽的官兒當回事兒，道，“俺隻曉得軍令，不曉得姚大人。天王老子來，也得有將軍的令牌。有麼？冇有請回罷。”

“將軍莫裝胡塗。數日前，將軍商隊從遼陽回，豈會不知遼陽情勢？”步步緊逼。

搬出了小明王，大義名分，對付不好，必得罵名。不對，被他繞胡塗了，他為甚麼俄然提出要我出軍援救遼陽？鄧舍口中答道：“那依姚大人之見，該如何辦？”

“大人之意？”

他轉了兩圈，喃喃道：“不出奇招，難以製勝。不出奇招，難以製勝。”奇招安出？

“非也。另有它事。”

哼哼，想繞著我被騙，跟著你壓服從關鐸將令？鄧舍道：“也是。不先有周到部下，冇有聯絡而孤軍妄動，的確不成。遲誤了關平章事小，誤了主公事大。”避實就虛，“這麼著，錢將軍儘管去叨教關平章，我歸去了，也早做擺設。能夠麼？”隻說早做擺設，不提何日出軍，更不撮如果關鐸的將令真的到了，服從還是不平從。

“是。”錢士德躊躇半晌，忍不住問道，“鄧小兒不肯放權，大人有何對策？”

“是，是。小哥兒說的是。”姚好古哈哈一笑，道，“他就這狗脾氣，小哥兒彆活力。是本官來的冒昧了，煩請小哥兒出來通報聲，就說姚好古求見上萬戶將軍大人。”彌補道，“有要事，要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