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午約的人，見麵地點便在此處。

何必聚點了點頭，不肯多說。究其心底，他對劉基的興趣，還真不是太大。

他很有感到，接著說道：“唉呀，這蒙元固然殘暴，細提及來，卻也並非一無是處。這南北一混，天下一統的局麵，我漢唐之舊疆，自宋以來，三百年未曾見過了呀！何官人年不過三旬，而竟然已經走遍了南北山川，人生之快事莫過於此，實在令人羨煞！”

“恰是。”

杭州城很大，眾族混居。處所官衙專門劃出來的有外族居住區，薦橋四周住的都是回回。何必聚瞄了李生一眼，問道：“薦橋邊兒，有座柳橋是麼？俺記得那邊有個八間房，住的都是回回有錢人家，可對麼？”

何必聚笑道：“實不相瞞，俺雖為南人，這多年來，為討口飯吃，走的處所很多。遠到嶺北，西至甘肅，那安南、高麗也曾經去過，山東更是來往多次。你聽俺這口音，可曾有半分不像的味道麼？”

何必聚與之對拜，兩人自此改了稱呼，相互哥、弟相稱了。

李生轉頭望了眼已經離得遠的何府宅門，喧鬨的人聲中，他說出了明天的第三個可惜。可惜，他隻是拉著皋比做大旗，何必聚必定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明晚酒宴，想來他必定會轉彎抹角，再提及此事。到時候，該如何對付？

“李官人春秋正盛，何出此言！現下雖烽火各處，大小群雄紛繁盤據一方，但是俺敢給你打包票，十數年內，天下必然！”

李生細心想了會兒，驀地間想到一人，道：“他在不在誠王的幕府，俺不曉得。不過，他有個門生，名叫羅貫中的，的確才入了誠王幕府，與我那店主，頗是交好。”

他的示好，來的水到渠成。正合李生之意，倉猝起家，道：“何官人這話那裡提及？承蒙不棄，哥哥在上，受弟弟一拜。”

何必聚咳嗽一聲，重又把話題從本身身上拉走，轉回李生身上，他說道：“劉伯溫，俺不太熟諳。但與他同科的進士中，有一小我，俺卻認得。此人與貴店主一樣，同為姑蘇人氏，李官人來往蘇杭，或許或有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