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巷口已空,走!”
“賊子在哪兒?”
巷內很窄,巷子外較寬,郭從龍放下長槍,依著巷子的牆壁放好,張弓搭箭,箭如流矢,穿過烏黑的冷巷,晃眼間箭頭刺眼,反射巷外的火光,乍現在高延世的麵前。
高延世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肩膀上的傷處疼得他呲牙咧嘴,眼睜睜看著郭從龍等人遠走,巷子烏黑,轉眼不見,且有倒地的坐騎隔絕,追之不及。他的箭術也跟高超,可惜出來的倉猝,冇帶弓矢,冇何如,隻得咬牙切齒,氣急廢弛,惡狠狠又二遍叫道:“海東郭從龍!”
“堂堂王府,任些許蟊賊來去自如?氣煞俺也。兒郎們,隨俺來。”高延世氣急廢弛,貳心高氣傲,何嘗受過這等肮臟氣,且他席上又飲了很多酒,風一吹,酒力上來,更未幾說,用火把柄往坐騎上猛地一敲,竄出了側門。後邊的侍衛多數步行,隻要四五個有馬的蹌蹌跟上。
他追的不錯,那提搶的男人恰是郭從龍。
遍及烏雲的天空陰沉沉,抬頭去看,伸手彷彿便可觸及。風往身上吹,沉重而包含濕氣。街邊的人家,有恍然不知城中大亂的,深深院落,燈火敞亮,絲竹管絃的聲音,飄蕩可聞。
“任老兄!”
他隻顧著閃躲,對坐騎不免少了把握。從有亮光的巷外突入黑黝黝的巷內,坐騎不太適應,馬蹄一頓。又冇轡頭、又冇馬鞍,高延世幾乎墜落馬下。驀地又一陣疾風掠來,郭從龍的第二箭擦黑射到近前。
郭從龍心念急轉。這街口的仇敵未幾,隻要七八小我,彷彿個十人隊,要說是很好打。但是再好打,少不了擔擱些時候,如果是以引來了彆的步隊,抑或叫高延世再追上來,免不了便會小費事變成大費事。
“城中門路你熟諳,冇你帶路,如何去東城門?開道、斷後,非俺莫屬!”
電光劃過陰沉沉的天空,海潮翻湧,滾滾的雷聲震驚了大海,千舟競渡,萬帆如林。
高延世不及防備,萬冇想到敵手竟然帶的另有弓箭。那箭矢未到,所帶起的疾風已然刺痛了他的雙眼。幸虧他久經疆場,臨危穩定,千鈞一之際,側臉避過,伸開嘴,穩穩把那箭矢咬住。
他勒住坐騎,細心旁觀,瞥見此中的一股,人數較少,有幾個前後簇擁,抬著個黑乎乎的物事,好似一個少年人的身形。領頭的是個提著長槍的男人,一群人折東往西,徑往東邊城門奔去。
遠的不說,便在他們走的巷子前不遠之出口處,就有一隊明盔亮甲的士卒扼守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