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也有一封密信,是姚平章寫給主公的。內裡也有談及圍城打援之說。無妨先請將軍旁觀。”
夜晚的雪,紛揚飄舞。一彎冷月,冰雕也似地吊掛在悠遠的夜空,時而有雲層諱飾。砭骨的北風迴旋身前馬後,捲動門路旁的柳樹,颯颯作響。柳三等人順利混出城外,馬不斷蹄,奔赴文登。
“文平章親來馳援,但是平壤有誰坐鎮?”
“這已是海東可抽調軍馬的極限。”
話說到此處,鄧舍又不由感慨,說道:“從龍軍中,儘皆我馬隊精銳,多善戰勇將。從龍不消彆人,卻隻用他來與我送信,亦有識人之明。”
海東文武,要論邊幅,稱洪繼勳。隻不過,洪繼勳的麵貌能夠用“俊朗”來描述,並且俊朗中,透出一股狷介孤傲。而柳三則不然,是為“漂亮”,漂亮裡又自帶與生俱來的一點風騷俶儻。
郭從龍緩緩點頭,說道:“不錯,擔憂察罕老匹夫圍城打援。方纔末將在路上,已然看過了。主公命你我商討。並提出不如先不救益都,改橫插敵後,先打掉濟南。圍魏救趙。兩位元帥大人,意下如何?”
“此次所來的軍馬,半數為我關北虎賁,半數為海東精卒。路上雖有暈船的,但幸虧路程短,倒冇有甚麼大礙。”
郭從龍抓住幾個路過的救兵軍官,問出了張歹兒地點的位置。難怪在岸上找不著他,本來他還冇有下船。劉楊也來了,張歹兒坐的便是他的旗艦。統統船中最大的一艘,很好找。
郭從龍立在劃子船頭,叫道:“劉元帥、張元帥可在船上麼?某郭從龍,前來拜見。”劉楊與張歹兒都是元帥,比他官銜大的多。稱得上“拜見”兩字。那幾個百戶勾頭往下瞧了眼,自有人去報知劉楊、張歹兒曉得。未幾時,兩人親身迎出艙外。放下舷板,請郭從龍登船。
“小人便是。”
便在他們到達文登的當天,連日來的落雪,開端垂垂變小。這一場雪,足足下了有十多天。郭從龍夜襲文頓時,地上的積雪纔沒過一半的小腿,現在已然深可冇膝。柳三等人奔至城下,抬頭喊話,號召守卒開門。
每麵旗號的下邊,不但有本部的將校,也都還會有幾個城內派來的軍官或者文員。便利相互的相同,不導致得局麵產生混亂。
“此番萬人以後,不知下次的救兵何時可到?又會有多少人?”
“自有姚平章統轄兩省。”姚好古,現任南韓分省平章政事。文華國馳援,姚好古坐鎮,這是鄧舍早在最後調遣海東救兵時就定下的計劃。郭從龍問的清楚,略微安穩。他從袖子取出一封文書,翻開來,給張歹兒、劉楊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