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從龍隨之上馬,親手把他攙起來,打量旁觀。見柳三麵色慘白,嘴唇枯燥,雙眼中血絲遍及,耳朵、臉頰、以及露在外邊的手,多有凍瘡。去益都數百裡,返來文登又數百裡,天寒地凍,大雪封路,彆說柳三,換個鐵人吃不消。
柳三躬身抱拳,答道:“郭將軍奇襲文登功成,當夜即遣小人來與殿下送信。昨夜城外的火堆,便是為小人撲滅。卻又有奧妙軍報,必須麵呈殿下。”翻開鎧甲,從貼身處取出一封手劄,雙手呈與鄧舍。
“那個主將?”
郭從龍等人策馬來到,一邊給不斷於道的士卒們讓路,一邊尋覓來軍的帥旗。他也是才接到劉楊的通報不久,隻曉得來的是頭一批救兵,約莫萬人。帶軍的主將張歹兒。除此以外,究竟來的救兵有多少步兵、有多少馬隊,帶了多少的糧草,以及隨行了多少的輜重,全都一無所知。
“不知海上飛行時,可有減員?”
劉楊在中間笑眯眯聽著,等他們敘禮告一段落,肅手相請,道:“俺們來文登,郭將軍你是仆人。現在你來俺船上,俺則成了仆人。且請入內,有海東好參茶一碗奉上。臨時祛祛寒氣。”諸人入內,分賓主落座。
張歹兒的關北軍,本來遵循打算,該抽調八千人,也就是一個萬人隊出來的。因為牽涉到駐守等等題目,以是此次隻要五千人做為先行。彆的的五千人,則是從平壤、德川等等朝鮮分省的守兵裡抽選而出的。
“文平章、慶參政。”
“這是?”
夜晚的雪,紛揚飄舞。一彎冷月,冰雕也似地吊掛在悠遠的夜空,時而有雲層諱飾。砭骨的北風迴旋身前馬後,捲動門路旁的柳樹,颯颯作響。柳三等人順利混出城外,馬不斷蹄,奔赴文登。
“小人與燕王殿下見了一麵,旁觀殿下的氣色,彷彿染上了風寒。”
“慶參政?他不是本該鎮守遼西防地的麼?”慶千興兼任武平、惠和等地的總鎮,是為李鄴的上官。
看著柳三諸野生致地翻太矮牆,身影消逝在夜色當中。李和尚道:“主公,柳三在軍中的名譽是不小。但是他不過樂工的出身,著名的原因也並非英勇善戰,而僅僅是因其吹的一口好橫笛。這般要緊事,隻派他一人去辦行麼?要不,末將再遴選幾個勇將,護送伴隨他一起前去?”
郭從龍瞭然,又問道:“也就是說,兩批救兵共有三萬人?”
分省的班子規格上實在低了一級。文華國朝鮮分省的平章政事,相稱海東行省的左丞。他也的確還兼任著海東左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