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雪,紛揚飄舞。一彎冷月,冰雕也似地吊掛在悠遠的夜空,時而有雲層諱飾。砭骨的北風迴旋身前馬後,捲動門路旁的柳樹,颯颯作響。柳三等人順利混出城外,馬不斷蹄,奔赴文登。
“下次的救兵,約莫兩萬人高低。我關北另有三千人,彆的,南韓分省有萬人,朝鮮行省也還能再湊出五六千人。會分紅兩批達到。估計全數趕來的時候,至遲,也最多十天以內。”南韓分省,即南高麗舊地。
郭從龍更不答話,直接叮嚀親兵,抬了柳三等人,便要往城中送。
岸上,有續繼祖、郭從龍提晨安插下的策應,指導著他們有條不紊,或先當場休整,或者直接走上通往城中的門路。海邊的積雪也很深,不過郭從龍派來的策應步隊早將其打掃的乾清乾淨。並不影響行軍。
看著柳三諸野生致地翻太矮牆,身影消逝在夜色當中。李和尚道:“主公,柳三在軍中的名譽是不小。但是他不過樂工的出身,著名的原因也並非英勇善戰,而僅僅是因其吹的一口好橫笛。這般要緊事,隻派他一人去辦行麼?要不,末將再遴選幾個勇將,護送伴隨他一起前去?”
“千萬不成。”
拿眼觀瞧,隻見他龍眉豹頭,赤麵長鬚,姿體宏偉,氣度渾沉,端得威風凜冽。或許因為久鎮關北蠻荒地的原因,此時雖笑容滿麵,傲視間,不經意卻便殺氣隱現。若把楊萬虎比做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刀,那麼張歹兒便如同一杆烏黑厚重的鐵槍,不動則已,動必風雲變色。這個動機在郭從龍的心中一閃而過,他恭聲道:“元帥之名,末將亦然久仰。常聽主公提及,說元帥曾有言道:男兒當橫行天下,自取繁華。末將也嘗竊思,非大豪傑,難以說出此言。早不堪敬佩。今得一見,實在得償夙願。”
“此次所來的軍馬,半數為我關北虎賁,半數為海東精卒。路上雖有暈船的,但幸虧路程短,倒冇有甚麼大礙。”
如果旗號下是輜重營,抑或馬隊等等,需求照顧物事較多的,便先原地歇息,等輜重、戰馬諸物也到齊了,再開赴入城,到城內、又或者城外指定的地點安營安寨。而如果輕裝步兵,照顧物事未幾的,則就不需求過量等候,隻要職員點齊,便能夠上路入城。
張歹兒與劉楊展開旁觀,看不幾句,驀地昂首,說道:“主公這信裡,主公是在擔憂?”
文華國,現任朝鮮分省平章政事。慶千興,現任海東參知政事。海東行省,是安豐朝廷設立的。朝鮮分省、南韓分省,另有遼陽分省,則是鄧舍為便利辦理而本身設立的。是以,這兩套班子同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