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繳兵器,圈禁營中。我已請羅百戶,專門看管。”
“大膽,跪下!”一側紅巾大喊。
黃驢哥命這二三十元官,列隊站好。瞧見堂上鄧舍甲猶帶血,兩邊將士刀光劍影,森然一團殺氣,怯懦的腿一軟,跪倒一大片。
劉總管喟然感喟:“雖有好名,落入你等賊子耳中,不免受汙。”
此人被拖出去,很快,冇了聲氣。堂外,綁在柱子上的達魯花赤,慘叫聲越來越大。
一陣鼓譟,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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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魯花赤不通漢語,從鄧舍神采、行動猜出意義,鼻涕橫流、癱成一團,嘴裡喊著些聽不懂的蒙古語。幾個紅巾拖著他下堂去了。
這才帥大隊,回官衙。東、西兩城門接踵來報:城門儘落我手,守門的韃子,一個也冇逃掉。
鄧舍不知該如何評價。他以為不能用近世中國才構成的成熟的民族、國度觀,來要求這些前人。但不管是包涵、還是可愛,在麵對同胞踐踏蒙元鐵騎之下,不但不起而逐之,反投身以榮。這,就該死。
鄧捨命人搬來椅子,請他並另兩個站立不跪的人坐下。這三人冇一個理睬他。左邊一個麵白長鬚,儒士打扮,呼喝:“要殺要剮,快些說來。坐你這紅巾賊寇的椅子,白白汙了老爺們的尊臀!”
鄧舍聽了,沉默無語。
他聽河光秀嘉獎永平路總管有彼蒼之稱,料其必是個有骨氣的人,——總管姓名,也是從河光秀處得知。公然,此中一個哼了哼,道:“本官便是。”
小明王,名韓林兒,其父韓山童,自稱宋苗裔,為徽宗八世孫,當為中國主。韓山童死,劉福通擁小明王,建國大宋,臣下皆稱其主公。
“如果有一千人願降呢?如果三千人都願降呢?挑選此中一部分納降,那麼納者和不納者都會生疑。”陳虎搖了點頭,道,“如果皆納其降,客強主弱,變生肘腋。”
城門口,鄧舍接住文華國、趙過、河光秀。他三人指引著大隊,兵分三路,一起鄧舍批示,直撲本城駐軍大營;一起黃驢哥帶隊,前來路府官衙,並在河光秀引領下捕拿在家的大小官吏;一起趙過領軍,剿除另一座城門守軍,攻占糧倉、庫房等地。
達魯花赤雖是回回,留了個蒙前人的式。頭頂剃光,露一片明晃晃頭皮;兩條小辮,蔫不拉唧垂在耳後。鄧舍討厭地揮揮手:“拉下去,剮了。腦袋留著,懸杆示眾。”
世人哪知貳心中決定。看在眼裡的,是他殺伐判定,不動聲色連用三種體例殺死三個官員,又毫不躊躇下殺降之命,尊敬以外,添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