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舍最善於的是槍;箭術上有陳虎這等高人指導,參軍五六年,日日苦練不輟,不敢自稱一等一,用來射柳,還是有掌控的。一笑允之。
佟豆蘭道:“將軍繆讚,愧不敢當。”說話間,右邊傳來喝彩。倒是射柳組中,6千十二的部下贏了一陣。佟豆蘭道:“好不羞慚,才蒙將軍一誇,這廂就敗了一陣。”
姚好古寂然起敬,起家作揖:“得見忠烈以後,三生有幸。”佟豆蘭忙行禮,姚好古拉著他的手坐下,道:“本官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嶽王。”吟誦《滿江紅》,感慨萬千,“‘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待重新、清算舊江山,朝天闕。’嶽王壯誌竟是至今為酬。韃子胡塵遍中原,百年矣!萬裡腥膻如許,千古英魂安在。嶽王是我大宋的脊梁功臣,瞥見佟千戶,本官真是說不出的歡樂歡暢。”
他跳上馬來,躬身一禮:“俺來白吃了多日,未曾著力,甚是不安。將軍但有遣派,三散女真高低,無不極力。”
姚好古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剛纔下注,是第一盤。現在第二盤下注,有錢的快來,冇錢的滾蛋。老爺買佟千戶贏。”倒是見了佟豆蘭技藝,擔憂前次買鄧舍贏會輸錢,彌補,“盤口翻倍。”要把剛纔賭出去的,翻倍贏返來。
鄧舍轉回,兩人將柳條分插對方頓時。天高雲淡,城池巍峨;軍卒人歡馬騰。鄧舍揚弓而指,豪氣沖天:“千戶請觀之。我有如此精兵,又得千戶互助,高麗脆弱,豈會是你我的敵手?”
洪繼勳冇下台,立在文華國身邊,拿著摺扇的手放在胸前,屈了兩指,伸出三指。鄧舍瞧見,遭到他的提示,再看場中,選定目標。取出三支箭,夾在手上,不去橫奔,沿著柳條直走。奔馬馳出,覷得逼真,箭如連珠,一箭出,一箭攆,連斷三柳;箭才走,馬疾追,馬如閃電。
兩下裡,算是打個平局。
姚好古昨日冇見佟豆蘭,對雙城一戰的顛末也不大清楚,見鄧舍言辭間對他非常客氣,猜出二者乾係,插嘴問道:“小生昔日在關平章軍中,常常聽聞三散有一名嶽王先人,敢問,便是尊下麼?”
高台上說話談天的諸人,不約而同停下了話頭。文華國等人,一個個目不轉睛地隻往有本軍士卒插手的項目上去看,勝了洋洋對勁,負了大聲罵娘。
隻雙城一地,短短三四年,數易其手,由蒙元而歸高麗,現在又從高麗而歸紅巾。從中,也能夠大略看出這幾方權勢爭奪地盤的狠惡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