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不會答應敵軍的釘子，插在這麼礙眼的處所。

鄧舍用心二用，略微計算，楊萬虎對峙了三刻多鐘，雖有工事互助，也算是可貴的成績了；他用一千人對於數千鐵騎，估計傷亡不小，再尷尬大用。戰役還在持續，勝負仍未清楚，“必須儘快搶占右翼！”鄧舍總感覺，元軍派出阻截己軍的軍隊，不會隻這幾千人。

鄧舍記得，此人頗是勇猛，喝問：“殺了幾人？”

鄧舍一邊馬不斷蹄地兜著圈子，一邊躍馬瞭望。大抵勢均力敵的環境下，兩廂混戰當中，如何製勝？縱觀戰史，得勝者之以是得勝，除占天時天時以外，一個首要的共性，就是他們總以己軍的多數，進犯敵軍的少數。

“現在幾時？”

跟著他衝出敵陣的馬隊，不是很多，隻要二百來人。就在步兵和馬隊中間的空位上，鄧舍引著他們兜了一圈，馬蹄揚騰飛塵，無數的戰馬嘶鳴。

“五十人充足。”

“末將劉楊。”

步兵對陣馬隊，所倚仗的隻要兩樣東西，勇氣與規律。≧ 鄧舍所部，不敢說“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但有楊萬虎這等虎將在前鼓勵，有雪亮亮的監陣屠刀在後虎視，短時候內，能夠打包票，絕對無事。

難怪走了一個多時候，才繞到陣後；“來的真是時候。”河光秀微微抖地摸了摸唇上的髯毛，不知想到了那裡去，那又厚又亮又黑的假須，彷彿瞬時候給了他些勇氣。他挺直了腰桿，潘誠鄙棄的神情彷彿昨日，“宦官？”他喃喃自語。

以他為鋒芒，李靖等軍官便如楔子，奔騰的鐵流，硬生生折了個彎，人山馬海裡，殺出條血路。畢竟有些人練習不精，彎轉的疏鬆，不竭有人落馬，不竭有人負傷。如果把兩邊的團體比作一個磨盤的話，那麼單個的馬隊，就是之間的糧粟，積存著、攪動著。

由千戶而百戶，由百戶而十夫長，後陣的紅巾動了起來。不等他去陳述，畢千牛也現了哨探的旗語。

熾熱的太陽，吊掛西天，它冷冷地諦視著，這片蒼茫大地上，數千年來，從未曾斷絕過的人間戰役。此時的疆場上，分紅一大一小兩片。大的一片，馬隊對步兵，元軍已經突破了車陣，進入槍戈、拒馬槍陣；小的一片，又垂垂被分裂成兩塊，左邊一塊，元軍多過紅巾；右邊一塊，紅巾遠遠多於元軍，就在兩塊的中間，紅巾的大旗飄搖不定，卻始終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