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繼勳道：“不管如何，幸虧濟南、泰安尚在我軍手中。隻要此兩地不丟，便劃一在察罕的後背上楔下了兩個釘子。主公不必憂愁。隻待續平章與郭從龍重新打通與海東的門路，等我救兵趕來。我內有堅城，外有救兵，後有濟、泰，察罕縱有三十萬軍馬，又有何懼？”

洪繼勳一雙眼朝王夫人身上轉了兩轉，答覆鄧舍，說道：“老賊狡猾，臣觀其以往戰例，多用戰略。此番先鬆後緊。想來確切有些不對。”

鄧舍伸開手臂，侍女們幫他穿上外套，披掛鎧甲，引了諸人便往外走。王夫人道：“殿下？”鄧舍轉頭：“如何？”王夫人仍然跪在地上，慌亂中忘了起來，抓緊了裙角，一手按在地上，向前傾著身子，憂形於色，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叮嚀說道：“千萬謹慎！”

在這一方麵，鄧舍與他有共同點。就像鄧舍曾經思慮過的阿誰題目：天命當然不成違，但是不去做，又安知天命是甚麼？略微的悔怨疇昔，他咳嗽幾聲，臉頰上出現一抹紅，精力抖擻，笑道：“先生所言甚是。

隧道的發掘入口，安排有幾個陶缸。鄧舍聽了李和尚的解釋，不置一詞，來到陶缸邊側。缸上蒙有牛皮，可聽地下動靜。

“挖通了！”

凡是攻守城戰，製作高樓是一個首要的手腕。有兩個用處。

鄧舍笑道：“此非大將所任。”拿眼瞄了下李和尚身邊的傅友德，“何況，山東民諺：南來十隻猛虎，不抵北方一狼。何用李將軍出馬！”說過了，像是猛地覺悟過來，才認識到傅友德是從南邊來似的，又對傅友德道：“虎狼之說，俗諺罷了。將軍請毋見怪。”

更何況，鄧舍提及郭從龍。郭從龍衝堅陷陣的那日，刺激得傅友德到熱血沸騰、甘為負鼓的程度。今時郭從龍固然出城往去東南，可正如鄧舍所說的，“莫非城中便冇有懦夫了麼”？

章渝與姬宗周沉默無言。

他躍步而出，忿然作色，說道：“李將軍負有重擔。鄙人雖非海東將校，卻也是漢人兒郎。今察罕圍城，彼為胡虜之輩。鄙人與燕王殿下誠有同仇敵愾之恨。如蒙殿下恩準，願引軍下地，與彼死戰！”

其次，窺伺方麵。隻要登到高處，才氣俯瞰敵軍，從而對仇敵的意向做到瞭如指掌。

洪繼勳雖堪謂鄧舍親信，看出了他這是在用激將計，但是卻不解其意。傅友德？名聲不顯。用的著這般下工夫麼？就算激將的他下了隧道，莫非真就對地裡的戰局會有幫忙？鄧舍笑而不言，貼耳甕上，閉目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