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沔陽人,號蠻子,世以漁業,居黃州黃陂,其生之夕,母夢有白虎入室。及徐僭號,倪為偽相。”
8,江南行省。
姚好古點出清單,唸叨:“銀千兩,錢萬貫。蘇杭色緞二十疋。火銃三百杆,火藥五百斤。”笑嘻嘻問,“關平章的賞,將軍對勁否?”
“生當鼎食死封侯,男人平生誌已酬。上有關平章淳淳珍惜,下擁萬餘精兵,將軍正該趁此良機,激越鋒銳。待他年齡成,影上淩煙,豈不快哉?”雙目炯炯,望著鄧舍。
姚好古儒士,雖入紅巾,不代表他信奉彌勒;即便信奉彌勒,站在小明王的角度,欺侮仇敵也冇人反對。何況,姚好古有理有據,他接著道:“徐貞一徒有其貌,一無所長,空有皮郛罷了。長得再都雅,原是個銀樣蠟槍頭。禦下無術,先是前年幾乎為倪文俊所殺;現在又落入陳友諒掌控。主弱臣強,強枝弱乾,成不了大氣。”
他自居子房孔明,又確有子房孔明之才,非常清楚北方為近,天下為遠。不近則無遠,不遠則無近。正所謂不謀萬世者,不敷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敷某一域。問道:“江浙張士誠,姚使可知其近況?”
姚好古愁眉苦臉,唉聲感喟:“將軍你是不知。懶人屎尿多,小生不但懶,又好酒,又好吃,又好賭,又好色,臉皮還厚。軍中出了名的負債賴皮爛賭鬼,皮厚如龜姚老三,同僚素不待見。哈哈。”
姚好古哂笑:“較之張九四,徐貞一更是不堪。”一本端莊隧道,“有歌謠,不知將軍聽過有無?道是:東邊有一鹽,白白不是糖;西邊一塊布,裹上真都雅。……這東邊一鹽,便是張九四;西邊一布,便是徐壽輝了。”
絲竹聲聲,酒香四溢。紅燭高燃,映托的諸人麵上影影綽綽。把酒勸盞,推盤讓食。看起來個個笑容滿麵,內心中,大家各有所思。
萬戶府下設鎮撫司,幫手萬戶措置軍務。級彆約莫和千戶相稱。“鎮撫司,鎮撫二員……上萬戶府正五品,中萬戶府從五品,俱金牌,下萬戶府正六品,銀牌。”金牌就是金符。
“不過數十萬麗軍的確是一個威脅,關平章不能不深為將軍憂,夜不能寐,沉思熟慮。想來想去:嘴頭嘉獎誰都會,當不了錢使。高美人多,將甲士少,乾脆不玩兒虛的,送禮就送大禮。甚麼是大禮?兵馬糧草阿!路途不便,糧草冇法兒帶;這兵馬,……”用心停頓一下,指了指錢士德,“哈哈,將軍應當已經猜到了吧?千人鐵騎,以壯將軍聲望,算不算第三喜?”說完,笑眯眯等鄧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