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

追逐他們的那三二百元軍馬隊，咬得很緊。前頭敗卒叫城，後邊廝殺震天。

“續平章那裡去了？”

夜深寒重。城外元軍帥帳。察罕正挑燈讀書。帳幕翻開，答忽出去稟告：“稟大帥。果如大帥所料，紅賊走東邊渡口，殺去北邊了。”

這幾天，洪繼勳睡的少，他也睡的少。氣候轉寒，另有些傳染了風寒。剛纔群臣都在，他不動聲色，勉強對峙了住。此時擺佈都是親信，他捂住嘴，咳嗽了幾聲。隨即被城頭的風聲卷得七零八散。

察罕緩緩放下書籍，卻先不說此事，問道：“剛纔老夫聞聲城東隱有殺聲，倒是為何？”答忽道：“是紅賊撞上了我軍的巡營衛隊。”察罕點了點頭，一副不出料想的神態，安適自如，說道：“料來如此。”

李和尚去看鄧舍，問道：“主公，該如何辦？”

“遊過來。”

敗卒們都道：“小人等自參軍起，這條命便算賣給燕王殿下了。本日固然墮入敵圍，中了韃子的奸計，死不敷惜！但是，郭將軍是為我海東棟梁，英勇的威名，響徹敵國。如何能就此死在城下？如何能就此死在自家人的麵前？李將軍！求你開了城門吧。”

鄧舍微微一笑，道：“我自幼參軍，這點風寒算的甚麼？當年在遼東，轉戰塞外。那氣候才叫酷寒。大半夜地伸脫手去在帳外，能把指頭凍掉！”又捂住嘴，咳嗽幾聲。

“如何回事？”親兵們麵麵相覷。有人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動機，叫道：“哎呀，莫非？”李和尚抓著兜鍪，回身就走，走冇兩步，又停下來，再扭頭往東邊瞧了下，沉聲道：“去往王府，報主公曉得！”

李和尚道：“決了堤岸？南*？”

城頭諸人，相顧失容。

護城橋與城門，都是有構造，可在城頭開放。看管構造的兩個百戶，不知該如何是好。聞聲腳步聲響，李和尚大踏步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