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營中，全軍沸騰，士氣鼎盛。

“前次先生信中講，陳哲已經去過一次山東，門路熟諳了。為長遠考慮，下次互市時，無妨命他正式拜見一下王、續二帥。”

回到府中，按例請來方補真，兩人喝茶對談，一起吃了晚餐。方補真有棋癮，搬來鄧舍府中，棋友難尋，了興趣，非拉著鄧舍手談。鄧舍不通圍棋，方補真無法，象棋也算勉強過癮。連下數局，才縱情而去。

一夜無話。

回顧對談的全部過程，關鐸先從高麗調軍動手；又扯到太子河，雲天霧地的，旁敲側擊；接焦急轉直下，關頭部位，三言兩語而決。一篇文章做下來，起承運轉，可謂絕妙。潘美先前的教唆，與之比擬，頓時減色，這就是大聰明和小聰明的辨彆了。

城頭上，迎著朝陽，關鐸和潘誠並肩而立，潘誠道：“小兒輩破個賊罷了，得關帥汲引，……太厚愛了。”――給老子穿小鞋？潘美夠爭氣！

昔日掌上珠，一朝淪為人家奴，繁華繁華儘去，欲做布衣不得。被勝利者當作禮品普通，送來送去。鄧舍微微惻然，也僅是惻然。成王敗寇，關鐸當然視她如禮品物件，他不也一樣地送高麗官宦女子給人？

“平章大人說，你是韃子權貴女兒，你姓甚麼？”

雷厲流行地措置過此事，關鐸又將話題轉回，道：“鄧帥，久聞你軍中一文一虎，可謂左膀右臂，此次出軍，但是他兩報酬將麼？”

鄧舍在旁觀賞，雖不知關鐸底子企圖，隻看這大要手腕，回味再三，也不由敬佩。他和潘美兩人，一個低頭、一個躬身，心中皆想：“小李再甜，不及老薑。”

閒事根基談完，關鐸又和諸將絮絮說些話兒，環繞戍守瀋陽，重申了幾點原則，叫鄧舍這幾天，抽暇下到軍中，抓緊時候多熟諳熟諳將來的部下。

不知是否半路上泄漏了風聲，遭到一股元軍伏擊，幸虧仇敵數量未幾，略一比武，即做敗退。潘美乘勝追擊，固然斬敵未幾，好歹初戰得勝。當夜開到山下，一箭未，元軍再次不戰而退，白手相讓東牟山。

他當然曉得，軍火已靠近關鐸底線，糧草即便提出，關鐸也必定打草率眼，鄧舍冇的落個無趣。由此看出，兩人的衝突雖未挑開，但遲早出題目。潘美看了鄧舍一眼，深思：“教唆不成，或許該換個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