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遣高麗軍馬的軍令,明天已經下,事關嚴峻,你本日再一道如何?”
高麗在手,鄧舍表忠,全軍退路便在關鐸把握當中,潘誠有所顧忌,不敢翻臉,此其一。打東牟山,並非九死平生的任務,隻要潛行恰當,奇兵必可製勝,算小小的懲戒,在潘誠能夠接管的範圍內,此其二。潘美竟然當著全軍,抹關鐸的臉麵,不給懲戒,如何立威?此其三。
“唐高宗平高麗,勃海大氏以眾保挹婁之東牟山。”“‘《唐史》:山東直營州二千裡,武後時,*築城於此居之。其版圖南至新羅,以泥河為界,東窮海西契丹。’蓋即此山矣。”
城南宮殿,關鐸的寢宮內紅燭悄燃,帷幕低垂。 暗淡的光芒裡,關鐸披衣踱步,床上臥了兩個半裸的姬妾,貴體橫陳。他毫不在乎女人們的春光乍泄,而跪在他麵前的結巴老李和許人,卻連頭也不敢抬一下,大氣不敢出一聲。
幸運冇有成為耕戶,也冇淪為流民,仍保有地盤的自耕農,卻因地主大富為迴避該本身承擔的力役,而將之轉嫁到自耕農的身上,使得他們本來就沉重的力役承擔更加沉重,形成“閭左之民”,“停業無算”。
到此,拉弓射鹿的,天底下,就又多了關鐸一人。
“稟大人,末將所部萬二千人,昨日命令,本日開端調集、備戰,三兩日內,便可進入臨戰狀況。”
“噢?”關鐸停下了腳步,他麵上無喜無怒。許人大了膽量,道:“潘將軍徹夜邀鄧帥赴宴,雖有末將等在列,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潘將軍之意實在鄧帥,鄧帥若偶然,不會列席。末將覺得,他是半推半就。”
潘仁腦筋轉的慢,聽了潘美的話,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北伐以來,我軍和韃子苦戰連連,戰死的弟兄不知凡幾;參軍的除了白蓮教徒,大半皆是求活不能的流民,同韃子可謂血海深沉,要降,倉促間絕難做到。那老關此舉,……”
關鐸笑了聲,鄧舍的半推半就,他豈會不知?潘美頭次送禮,鄧舍雖充公下,卻有封手劄,並一份厚禮回贈,他覺得做的奇妙,卻不知早有人回報。雖不知那手劄上寫的甚麼,但見潘美徹夜邀他赴宴,便可猜得一二。
潘美心中一沉,暗叫不好,硬著頭皮,答道:“打遼陽,末將攻的南門,當時幸運,第一個登上城頭。說來忸捏,冇能擋住韃子反攻;先破城的卻不是末將,而是劉平章麾下的湯通、周成兩位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