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過的目光緊跟著他,看他凝神沉思,猜出難堪。對比其他諸將,他同鄧舍的豪情最好。兩人自小玩伴,鄧舍早慧,到處勝他一籌,他敬佩心折。兩人又職位分歧,他夙來甘以主子自居。
“李將軍稱,一日內送定州軍報返來。你們先歸去清算軍馬,不管李將軍有冇有軍報送回,徹夜戌時,一起出軍。”
“你的定見是?”鄧舍扣問趙過。
風逐步停歇,雨不見小。大塊大塊的烏雲,重堆疊疊,把天空壓得很低,像是要塌倒下來似的。天雖亮了,遠處仍然看不清楚,烏烏沉沉,襯得郊野間的麥苗甚是翠綠。
文華國哼了一聲:“廢話!”也蹲了下來。
他冇有是以泄氣,遭受勁敵,精力反為之奮發:“羅將軍講得不錯,高美人主攻方向在定州,十拿九穩。定州城昨夜想必已遭圍困。李將軍送信,不知能不能回。諸位,有何對策?”
2,戌。
擊頭則尾應,擊尾則頭應,擊中則頭尾應。高美人擺的是步地,可算長蛇陣。要破此陣,唯有一法,豆割包抄,使之斷絕聯絡,分頭擊破。但現在,冇有天時,軍隊不敷。不另辟門路,破陣有望。
“征集的船隻,共有多少?”
“百十艘。”
眾將接令。
鄧舍心中一動,瞟了河光秀一眼。一個戰略朦昏黃朧浮上心頭,卻不急著開口。又低下頭,細細看了一遍輿圖。緩緩問:“河將軍,你部攻打海島,水浪如何?”
雨點落在棚上,炒豆子似的響個不住。水氣一浸,氛圍冰冷而潮濕。世人停下說話,悄悄等他定奪。鄧舍重新到尾細細想了一遍,尋不出一個可行的破解之道。卻不急不躁,踱著步,持續深思。
“著,6千十二調撥馬隊一隊,嚴守山口和南麵的通道,高麗遊騎、信使,一個不準放過。
“傾城而出?文將軍就不怕山口仇敵趁機掩後?有救了定州,你我人頭就先保不住!”羅國器一改反麵文、陳頂牛的原則,抗聲反對,向鄧舍道,“將軍,小人覺得,上策莫過於留少數人馬守城,以堅城反對正麵之敵。
1,州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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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此處,文華國、趙過、羅國器、6千十二幾人,猜出鄧舍企圖。文華國哈哈大笑:“從雙城下海,到定州幾十裡遠,這倒是條快路。就是不曉得高美人有冇有防備。”
但鄧舍並不悔怨。昨夜敵勢不明,冒然反擊,那是見利恐不得,愚將所為。故此,隻能說昨夜高美人的疑兵之計很勝利,不能說他對策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