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間，酒菜布好，婢女退下，那矮瘦子又兜了返來，領一群官妓，分給諸人、批示陪坐。在坐世人，除了鄧舍，都是熟客，矮瘦子對他們的愛好、相好一清二楚，安排的妥妥鐺鐺，大家對勁。

鄧舍一怔，潘美的話大出料想，他提出李敦儒究竟何意？漸漸端起麵前茶碗，抿了口，道：“李夫人的夫君？卻有一麵之緣。”餘光四看，左李等潘誠的嫡派麵無神采，李靖、許人等關鐸的嫡派都是神采微動。

“這是誅心之言！鄧帥，甚麼是遼陽近？甚麼是高麗遠？李大人要置你死地啊。”

他笑道：“老李啊老李，你枉與名將同名，不想著如何好好兵戈，整天腦筋裡都轉的甚麼？關平章知人善用，怎就冇派了你去標兵隊？纔不愧了你包探聽的大名。”

潘美道：“李敦儒極得關平章重用，可謂我遼陽股肱。這話一點兒不錯。隻是，鄧帥，你是不是獲咎過他？”鄧舍越摸不清他的企圖，發笑道：“此話怎講？我與李大人隻見過一麵，何來獲咎一說？”

鄧舍點頭，暗見曉得，心想：“關鐸此舉，不過辨彆對待、皋牢民氣。”三層皆為雅室，鋪著厚厚地毯的過道上，落腳無聲，每間雅室門外，都靜悄悄站著隨時等候號召、服侍的婢女、龜奴，那矮瘦子一現身，大家跪倒，頭伏在地上，抬也不敢抬。

鄧舍指著樓兩邊的門聯唸叨：“杯中傾竹葉，人麪點桃花，哈哈，端得是酒色雙全。潘將軍選的處所，天然是好的了。”說著，也下了馬，潘美拉著他的手，兩人走入樓中。

潘美道：“恰是。鄧帥和他有一麵之緣，感覺此人如何？”鄧舍道：“這如何說？冇有厚交，不好評價。就軍中耳聞，眾口一詞的獎飾，李大人甚有經濟才調，極得關平章正視，可謂我遼陽股肱。”

堂上靜了一靜，無數道目光轉投過來。堂上來客們穿的雖是便裝，鄧舍瞧的出來，大半皆是軍官，換了平凡人等敢如此魯莽，怕不早打了出去。

末端，他對鄧舍拱手，道：“鄧帥初度來，小人不知鄧帥所好。久聞鄧帥大名，人都說高麗女子服侍人的工夫，天下無雙，小人樓中儘是些鄉野粗鄙之色，能比得上的，怕是冇有，……”

他話音一落，站起一片，都嘻哈哈端著酒杯，來找鄧舍敬酒。鄧舍吃過一次虧，豈會再被騙？忙也起家，笑道：“諸位將軍都是豪放人，南征北戰，大名我已久仰了，本日能與諸位把酒相歡，我欣喜的很。隻是酒量淺，不敢多喝；戰事將近，明日也要夙起。這麼著，咱一杯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