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這封信，再去看李生的。

措置過此事，下午，雙城吳鶴年派來了信使，一樣的禮品送來，一樣的提早拜年。同業的，另有兩個鄧舍特地叮嚀帶來的人。

“太宗玩鳥，愛不釋手，適逢魏征奏本，太宗乃藏鳥入袖。魏征欲提示太宗不成玩物喪誌，因而長篇大論，悶死了那隻鳥。拾闕，我來問你，魏征與太宗大吵大鬨了麼？”

姚好古忠心，不會難堪他；文華國等曉得了，最多一笑了之；即便洪繼勳，也不會為此怒，甚而他底子不會把這當回事兒；至於吳鶴年之流，冇準兒讚他風騷雅事。怕就怕方補真如許的人曉得，成果呢，真是怕甚麼來甚麼。

藤光秀誠惶誠恐，道：“為丞相老爺效力，小人幸運的有。丞相老爺的誇獎，小人不敢當的有。”

方補真好歹見地過大場麵，略通騎射，不敢說技擊高深，起碼身材結實的。再加上李敦儒自認有錯在先，涓滴不敢還手，一頓揍挨下來，就不是貓兒撓了臉，鼻青臉腫的，的確大象踩了腰。

方補真去的配房，離大堂不太遠，他暴跳如雷大吼大呼，聽的鄧舍度日如年坐立不安。

入得大堂，伸手不見五指，驀地間麵前轉出一人，嚇了姚好古一跳。那人開口說道：“姚先生，你來了。”姚好古借月光辨認清楚，恰是鄧舍，手扶腰帶，看起來氣定神閒。那侍衛躬身退下，姚好古道：“卑職見過主公，……生了何事？”

李生第一批過的海，為了包管隱蔽，他冇與任忠誠聯絡，假裝為販子，已經立住了腳。選出的間諜前後浮海三批，每批三組，兩批去了河南，一批留在山東。李生信中，用切口、暗碼，詳細陳述了各種詳細的顛末。

“噢。”鄧舍頷，與他二人閒談幾句，問道，“傳聞你們甚少歸去鄉裡，可曾想家了麼？”

方補真躬身報命，自去不提。姚好古兜轉回堂內，鄧舍等的焦心，孔殷問道：“如何？”姚好古道：“拾闕所為，實際為主公著想。他年青氣盛，城府不敷，便如璞玉，渾然未鑿。卑職要求主公，千萬毋因之而怒。”

“你先歸去罷，我有話要與主公說。”

“起來罷。”

“明白。”

屈指算來，間隔春節，不過七八天的光陰了。

他路上問侍衛：“如何？生甚麼事兒了？”那侍衛實話實說，道：“不曉得。方大人一來，就開端大呼大嚷，衣冠不整的。”他做侍衛這麼久，從未曾見過這等膽小包天、鼓譟丞相府的人，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方大人，不會有痰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