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周小娜家人看我這一身泥水都愣住了。

“你如何說話的！要不對你爸媽把我們的乾係說一下？”我說。

我心想這還不是成心的，這麼好的雞蛋朝地上摔。

“你跑甚麼呀？你又不是賣魚的！”周小娜還在笑。

“有甚麼好笑的！”

我隻要苦笑。

前麵有一條街，叫開通街，街上很熱烈，路邊有好多賣東西的，在牆角處，另有當眾殺狗的，一條條狗被掛在架子上，有好幾條竟然還是寵物狗。

我正蹲著撈魚呢，就聽到高音大喇叭霹雷隆地響著：聽著！不準亂跑！不準亂跑！你們被包抄了！你們被包抄了！

“冇有啊，先彆說了，我怕一下說不清楚的，讓父母操心。”周小娜說。

“孩子，你是不是摸魚去了？”周小娜的母親說。

“那你抓緊吧。”賣魚的說。

“你到我家來，如何反麵我說一聲呀，你嚇了我一跳。”周小娜說。

“冇甚麼的，先不說嘛，聽我的嗎。”周小娜說。

“這狗肉能吃嗎？”我說。

“我也不曉得這是你的家，一看到我，你不是很平靜嗎？”我說。

“完了，城管來了！”賣魚的一臉惶恐。

“好笑嗎？”我提著水桶問周小娜。

“賣魚的男人拿過鈔票說，兄弟快跑吧！”

我喘著粗氣跑到了周小娜的門口。周小娜一邊敲著門，一邊朝著我笑。

“真不是成心的。”老太太說。

“不給你說了嗎，到我家來要買禮品的。”周小娜說。

“好吧。”

我一聽大驚，攥緊水桶，低頭猛走。

是啊，我跑甚麼呀？我又不是賣魚的，我這麼嚴峻乾甚麼？

“這個年初，甚麼不能吃啊？”周小娜說。

我把臉洗了洗，把衣服上的碎雞蛋搞掉，也給魚們洗了沐浴。

就這麼兩句話，他不竭反覆著。走到門口，我看到他衣服上還彆著毛主席的像章，像一個反動兵士。他瞥見我後，不喊了，衝我傻笑著，朝我走過來，彷彿想和我握手。

我笑了笑。

“本來我爸跌倒就是你扶他起來的？”周小娜說。

繞了菜市場半圈，還好，阿誰反動兵士並冇有跟上我。

“馮起承，要不了這麼多魚的。”周小娜說。

“馮起承，你是不是練競走的呀，我跑著都追不上你。”周小娜氣喘籲籲地說。

走到菜市場門的時候，我看了看周小娜。周小娜捂著嘴笑。我心想這丫頭是用心耍我了。反動兵士還在背誦著毛主席語錄，還是娘要嫁人的事，中間有個男的說話了：“另有新的嗎？這兩句我們都聽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