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孤兒呢？”毛四說。

“行。”我說。

“楊上遷，你疇昔吧！記著，機警一點。”毛四說。

“我如何這麼不利呢！好吧，”畢海霞一臉的無法，“我就剩下最後這三千塊錢了，明天中午我給你送來吧。”

“我可不是他這麼婆婆媽媽的，我它媽的特彆想，甚麼時候來一場十二級的地動，把這個都會給埋了，”毛四說。

“等等，另有個事，押金！楊上遷事情的單位要繳三千塊押金。”毛四說。

“水在二十六層樓愣住了，不再朝上漲了，二十六層以下的屋子全數都被水淹了，電影院，闤闠，另有彆墅都在水底下了，街道也冇有了，路燈都在水上麵了，全部都會變成了一個水城，水麵上飄著爛菜葉，塑料桶，塑料鞋，雨衣，斷了弦的吉它，好多孩子從二十六層往下跳，也有從樓頂朝下跳的，就是跳水玩。”我說。

“對了，我差點忘了。”畢海霞拿出錢包，“楊上遷，你身上不能冇有錢，我給你三百塊錢，拿著吧。”

第二天下午，毛四帶我去了花滿樓。樓道裡飄著桂花的香味，我不由嗅了嗅氛圍。

“我如何聽上去這麼耳熟呢？我想起來了，你這彷彿說得是共產主義。”畢海霞說。

“水麵上飄著斷了琴絃的吉他呢？”畢海霞問。

“啊？回到原始社會？”畢海霞說。

“甚麼意義？我冇聽明白。”畢海霞說。

“等等，我問問他，楊上遷，水把這個都會淹了，是不是就不消上班了？”毛四問。

“然後呢？”畢海霞說。

“彷彿有點事理，那為甚麼是26層樓呢？”畢海霞問。

“好，我該走了，毛四，記得提示他下禮拜去病院拆線。”畢海霞說。

早晨睡覺的時候，夢到了一張女人的臉，這張臉就在我的頭上，我展開眼睛的時候，這張臉卻消逝了。

“楊上遷，你在想甚麼？”畢海霞問。

“吃甚麼？”毛四接著問。

“水很將近淹過汽車了，我就在大街上喊，開車的，從速出來啊，水漲起來了，要性命了！”我說。

“吃樹上的野果，另有山裡的野雞，狐狸甚麼的。”我說。

“是啊，都是水，公交車都泡在水裡了。”我說。

“你要想，必須得想，你要想一想你的家在哪？你是從那裡來的，在哪事情？你家裡的人現在必定也在到處找你。”畢海霞說。

“地動來的時候，我正幸虧飛機上。”毛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