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輛出租車回賓館，路上堵車，出租車司機翻開了電台收聽節目，音樂響起來，一個小女孩在唱歌，她略帶沙啞的嗓音唱著：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國度群眾職位高，反動派被打倒，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竄了，天下群眾大連合，掀起了社會主義扶植飛騰，扶植飛騰！

“蛋哥這麼多人，估計用不著我了，我也先走了。”黃毛說著扔下了鐵棍。

這時，我身後傳來了一陣急刹車聲，我轉頭一看，是一輛豪華大巴車，前麵跟著七八輛小車。

“孩子，不乾活吃甚麼呀。”鐵蛋的母親說。

“不是拆屋子，是裝修。”小兵說。

“管你屁事啊，我家的玻璃，我想如何砸就如何砸。”鐵蛋大聲說。

“你宴客？那豪情好，我這一百多號弟兄你可要管飽啊。”小兵說。

司機笑了笑，說，“一晃二三十年了，現在是社會主義國度當官的職位高，老百姓算老幾。哎！這個年初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起承，用不了這麼多。”鐵蛋把母親攙起來講。

“媽，家裡裝修，冇事的。”鐵蛋說著淚水刷的下來了。

“不，不會有事吧？”我問。

“你熟諳這個所長？”我問。

“如何樣？”我問。

“這個鐵蛋冇認出我來。”小兵說。

“這小子下次再敢給你橫，你給我說。”

“你媽的腰都彎成如許了，你還讓她乾活？”我問。

“如何叫這麼多人？”我問。

我翻開車窗，朝內裡看了看，我俄然看到剃頭店中間停著那輛跟蹤我的藍色桑塔納，車裡並冇有人。

“這都不要了？”老頭搖著頭說。

小兵掂了掂手裡的錢，說，“起承，你現在混得越來越好了，真為你歡暢。”

“秦所長是本來拚哥的頂頭下屬，拚哥在阿誰所當過副所長，砸得差未幾了，我讓他們出工了。”小兵說。

“如許吧，我幫你開個成品收買站，錢我來出，你媽每月的餬口費我也出了，如許行不可？”

我從皮包裡拿出3萬塊錢，說，“這些你拿著，把屋子簡樸裝修一下吧。”

小兵出去和幾個差人聊了一會，就返來了。

鐵蛋話音剛落，電視機就從窗戶飛了出來，嘩啦一聲摔得七零八落，接著煤氣灶，電電扇也扔了出來。

鐵蛋倉猝取出錢包，拿出三百塊錢給了我，說，“起承，你看砸得差未幾就行了吧？”

鐵蛋母親看動手裡的錢，眼淚掉了下來。

我把小兵叫到了他的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