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夜肆和陸遠都不肯走,厲慎珩動了大怒。
陸遠死死的握著匕首,眼中的淚奪眶而下,他立時抬手很快拂去。
“用你手裡的匕首,把周從的腿斬斷,快,現在就脫手!”
周從的斷腿傷處被用衣服撕成的布條裹了起來,世人身上的傷藥在誤入池沼以後就已經耗損大半,隻能把那些沾了泥水結成團的止血藥粉都敷在斷腿創麵處,可饒是如此,也並不管用,周從一向在流血……
現在,為了保住周從的命,他冇有其他的體例了。
陸遠彆過臉去,再一次將削鐵如泥的匕首揮下去,一貫堅固錚錚鐵骨的周從咬著牙嘶吼出聲,陸遠淚如雨下,死死抱著他身子,將他從泥沼中拖出……
可現在如何辦?莫非隻能眼睜睜看著鱷魚將周從一起拖入泥沼中去?
“少爺……”
周從傷重昏倒不醒,陸遠也冇有規複,這些人中,唯有夜肆此時能獨當一麵,是以他必須得跟著陸遠他們送周從歸去。
“陸遠!”厲慎珩沙啞喝道:“你想讓他死還是讓他活?一條腿首要還是命首要?”
鱷魚拖著那半條斷腿鑽入池沼深處消逝的無影無蹤。
他跟在本身身邊這麼多年,說是部屬,實則兄弟普通的豪情,他怎能對周從的傷重置之不睬?
夜肆親手斬殺了一隻又要竄上來的鱷魚,斷成兩截的屍身被拋回鱷魚群中,這般血腥廝殺似是臨時鎮住了那些冷血生物。
“陸遠。”
世人被這變故驚呆了,還是夜肆先反應過來,護了厲慎珩避到火堆處,抄起一把匕首扔給陸遠:“快去,去救從哥!”
周從早已疼的昏死疇昔,可當陸遠手中鋒利的軍用匕首砍斷他的傷腿時,他還是在劇痛中復甦過來:“陸遠……”
厲慎珩俄然開了口,他眼眸赤紅,那赤紅的最深處,翻攪著的是一片難以用言辭描述的劇痛和決然。
陸遠無處動手,再往前一步,他整小我也要陷出來,折了本身無所謂,救不出從哥豈不是死了也是白死?
一行人都疲累的躺在濕漉漉的泥地上,動都不想動。
從哥,今後,我就是你的腿,我養你,我養你一輩子,給你養老送終。
鱷魚咬住周從這條腿,立時就將他全部向池沼裡拖去,斷腿處鮮血汩汩湧出,很快將身下淤泥儘數染成一片赤色。
天快亮的時候,厲慎珩到底還是下了號令,讓夜肆和陸遠,另有彆的一個部屬帶了周從原路返回,周從的傷如果不及時醫治,怕是這條命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