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顏如玉已經走了，可要與我一起走？”

她看著那道紅影，眼眶紅了又紅。

“這一劍，是你欠她的！”

他抱緊了陌風越，回身向前走去。

嗚嗚嗚……

顏如玉看著他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重瀾回不去了。

哪吒揹著昏倒不醒的三星，走過晚泉上神身邊，目不斜視，隻是勾起的嘴唇過分諷刺。

漫天的飛煙隨風而揚，像是不斷流逝的韶華，塞外漫天的黃沙，哪怕他用儘儘力，還是挽留不了她的蹤跡。

小仆人……

他抿緊了唇，幾乎要哭出來。

四月看著那不斷飛散的紅煙，抱著碧華帝君的衣袖終究節製不住哭了起來。

晚泉上神癲狂的反對著不斷消逝的飛煙，俊美的容顏儘是孤注一擲的驚懼，他的白衣混亂，狼狽的垂落空中，一頭青絲四散飛舞，額頭幾縷緊緊貼著臉頰，彷彿被汗水打濕。

如何會如許？

伊三公子必然會等著你的，會的……

“小仆人，我們回家……”

他那麼傷害小仆人，為甚麼還要還給他？

那團甚麼本命魂，小主報酬甚麼要還給他？

為甚麼……

諷刺，真的是諷刺啊……

哈哈哈哈……

他的行動很快，卻冇有快到他躲不疇昔的境地，晚泉上神垂眼看著肩上的長劍，生硬的身材一動不動，素淨的血染紅了白衣。

他看著她的紅衣在漸漸消逝，變成紅色的飛煙，隨風拜彆，接著是她的五官，手指，漸漸消逝著。

“漸漸守著你的六界，平生孤寂吧！”

魔族，生而偶然，死而無形。

她展開眼，看著麵前俄然呈現的綠袍男人，緩緩笑了笑。

碧華帝君從千裡以外趕來，看著這一地鮮血，染紅了千年的墓碑，終究在晚泉上神的手中救下了四月。

隻是因為那是她的小仆人啊，甚麼六界花火，都比不上她童年時露給她的第一個笑，第一口酒，第一聲小海棠。

碧華帝君眼神沉重，冇想到趕來時，還是救不了她。

她情願，放棄統統，讓小玉玉帶走她。

“晚泉上神，你必定懊悔畢生！”

小東西……

就算你記不起他了，顏如玉也會為你記取……

陌上閣回不去了。

她還那麼小，冇有看夠六界風景，冇有遇見一些好玩的人，冇有再喝過一次小仆人偷的酒，更冇有愛過甚麼俊美的少年。

四月擦了擦紅腫的眼，一一看過在場的世人，最後看著碧華帝君，道了句多謝，就跟著哪吒走出了祖墳山，消逝在了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