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一曲吹罷,倒是有草葉沙沙的輕響,彷彿是有人上山來了。
“師弟,不消再想了,你的蕭聲已經很好了。兩年不見,你還是愛在這臨崖吹蕭啊。”出聲的是一個身穿淺藍色織錦鑲毛大氅的年青女子,望之不過二九韶華,身姿窈窕,麵龐清麗如蘭,麵貌稱不上傾國傾城,但清麗絕俗,非常耐看。她就是方纔上山的人了,而之前的草葉聲,倒是她走路時衣襬搖擺,掠過路旁草木引發的。
“我本年要十五了,這兩年恰是要長高的時候嘛。”少年以手托頜,煞有介事的摸著光亮的下巴沉吟道:“唔・・我看師姐也長高了些。”
少年比藍衣女子略高,他微傾著身材抱住藍衣女子,將頭悄悄放在了她的香肩上,並冇有看到藍衣女子的敬愛的“變臉”以及她厥後的反應,更無從曉得藍衣女子的心機。
如有江湖中人在此,見了這藍衣女子在這少年麵前的模樣,怕是打死也不肯信賴她就是靈穀醫仙的。無他,隻是這易清涵因為醫者身份,雖則待人一貫平和,但那份平和有禮中卻也疏離得緊,哪成有過這般巧笑倩兮的模樣?
十二年後
“嗬,還是師姐體味我,也不枉我這般想你。徒弟都不在,他這兩年也不要我這麼練內功了,是我本身不冷,冇事。”少年左手握蕭扶臂,支撐著右手托著下頜,煞有介事的點頭,嬉聲開口,“嗯――,兩年不見,師姐倒是無甚竄改。”
“這上山的路本來就埋冇,又是在靈穀深處,外人又如何進得來?既然不是外人,我又何必費那力量去防備?”少年兩手一攤,說完還對易清涵眨巴了幾眼。
白衣男人彷彿對身後產生的事情毫無所覺,他一曲吹完,隻是揹負了雙手站著,右手虛虛握著一管竹蕭,不知是在看景,還是在深思。他的身姿並冇有很高大,卻極其清奇矗立,如若鬆竹。他的手冇有普通男人的那般孔武細弱,白淨潔淨,晶瑩纖長的如玉手指半握著竹蕭,襯得那到處可得的竹蕭都崇高了起來。
易清涵說到前麵時,已在脫手,待得語畢,白衣少年的竹蕭已經在她手中了。
少年回回身來,待看清說話的藍衣女子,喜上眉梢,雙目蘊滿笑意,唇角也愉悅的揚起。任誰見了少年這歡樂明麗的笑容,都不難曉得他由衷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