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大謬,想我太祖文德皇後兩朝輔政······公主是太祖血脈,賢明聖德······”
“先妣文德皇後今後位尚能統治世宗、仁宗兩朝,朕的獨女以公主之尊,太祖正統玄孫之份,竟不成以做儲君,這是何事理?”
含元殿的爭議並未在翼王府引發涓滴波瀾,唯有道賀。翼王府在軍國大政的態度上連想都不消想,獨一要做的就是緊緊跟從承天帝的腳步,順服承天帝的意誌罷了。
君逸羽上元露了些他這春秋不該有的聰明,返來又被君康逸禁了足,乾脆就扯著蕭茹要學認字了。他宿世因著愛好,多年練著書法,雖則三年多陌生了,但繁體字於他而言還真不是大題目,他不過是想就著機遇多翻翻幾本這大華朝的書罷了。
“不敢?朕見你們方纔說得熱烈,是真的不敢嗎?”
承天十三年仲春月朔,華朝皇宮外朝三大殿之首,含元殿。新年的第一次朔日朝參,文武九品以上的入了流品的在京官員儘皆入朝議政。
“陛下,女主為帝前所未有······”
“朕明天就把話放在這了,此生朕膝下隻要也隻會有祥熙公主一女,皇儲之位不歸我兒祥熙,爾等欲要何為?又想擁立誰?無妨再給朕說說!”
很久,承天帝和緩了語氣,“諸位愛卿無需如此,都起來吧。朕曉得,你們都是忠心為國,為了大華。”
承天帝龍袍金冠,端坐在龍椅上嚴肅開口:“祥熙公主聰敏靈睿,日前年滿十四,行了笄禮,朕屬意於她,成心立為皇儲,眾位愛卿覺得如何?”
承天帝從北胡返來時在朝內毫無根底,卻能夠坐穩皇位,緊緊掌控帝國大權,必定是有一番心機手腕的。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即位了十三年,固然反對的聲音很多,他也早有預感,早已經做足了籌辦,要想達建立公主為儲君的目標,固然要破鈔一些工夫,還是大有可為的。
無需多想,這翼王府後花圃魚趣池畔扶風亭中的,天然是蕭茹母子與長孫蓉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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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帝這番和顏悅色,聽在一乾大臣耳中不次於驚雷乍響於耳畔,直讓人頭皮發麻。
見得這般風景,天然不難猜出,早前傳出的聲音是來自於這池畔讀書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聲音漂渺,非常輕柔動聽,細諦聽來,這輕柔的嗓音讀的不是詩文華賦,倒是一段《國朝史略》,倒是彆有一番風味。白衣女子的聲音舒緩溫和,非常耐聽,倒是讓人忍不住奇特,這般悄悄的嗓音,是如何傳到遠處的?隻能猜想著,許是這水上清風也愛極了這動聽的聲音,慷慨的將這聲音帶走,並分享給了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