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稽業想著，他這兒也不是甚麼判案的地兒，常日裡哪有這些希奇古怪的事情。恰逢此時內心頭亂糟糟的，便冇多想，先去了後院的供香龕。

他一邊平複表情，一邊想著得先去給已故的夫人燒柱香乾脆乾脆。

“父……父親。”見程稽業抖著嘴皮子半天開不了口，趙錦之謹慎翼翼地喚了一聲。

上了門外等的軟轎以後，程稽業怠倦地靠著閉目養神，不斷地轉動手中的兩個核桃，拇指上的玉扳指彷彿戴了很多年，看起來有些磨損。

幾個小廝眼睛一亮，相互看一眼：“喲，還真是個奉上門來的瘦馬，現在的老闆可真是費儘了心機！”

程稽業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還是不鹹不淡地說道：“這幾日運司衙門閒得很，老夫便想著和你們多走動走動。順道也問問鹽號的捐輸籌辦停頓如何？皇上那兒可又下了一道旨，對鹽務上的虧空甚是震驚，命老夫徹查此中文章，捐輸不得擔擱，這又多了一副重擔，鹽運使這帽子可真不好戴。”

直到程稽業幫她解開了麻繩，她纔有些後怕地今後躲了躲，從胳膊彎裡抬起眼睛，看著麵前這個衝動地眼泛淚光的年近天命，兩鬢皆霜的男人。

真是林子大了甚麼鳥都有，程稽業一心以為定然是那些溜鬚拍馬的鹽商們搞的鬼，換著體例送些東西上門，前些天是直接藏了個瘦馬到本身房間，明天倒是彆出機杼，裝麻袋裡送來。

在正堂坐下來以後，兩人酬酢半晌，一貫心機沉穩的程稽業此時顯得有些難耐，彷彿有著甚麼火急的目標。

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趙錦之另有些冇適應刹時光亮的環境，刺目標陽光讓麵前的環境有些恍惚，看人都帶著一圈光暈。她隻感覺被綁得死死地的手腕腳腕甚是疼痛，想必磨破了皮，而腦袋上被砸到的處所更是陣陣作痛。

女兒喪失了二十載，這麼多年皆如同石沉大海普通渺無音信。現在俄然有了可托的線索，倒讓這個做了這麼久孤家寡人的程稽業衝動地有些驚駭了。

說著，幾小我心領神會地一同笑了起來。

說著，俞莘子便又哭了起來，眼睛腫成了兩個核桃。

眼波在故作不經意間左顧右盼的程稽業身上打個轉，燕然笑著突破了一時的沉寂：“還不知大人本日倉促前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