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眉頭皺得更緊了,個個哭喪著臉。被點到名的兩位鹽商,神采甚是尷尬,鬍子抖抖瑟瑟,卻說不出甚麼辯駁的話來。
酒過三巡,燕然纔不急不緩地開了口:“本日請大夥兒用飯,此中啟事想必大師也都明白一二。既然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打切口了。朝廷的三百萬兩下個月尾就要交齊,而當下天廣鹽號冇有現銀,乃至還存著二百萬兩的缺口。不知大師對此有何觀點?”
燕然接過了帖子,隨便翻開看了一眼,便放到一邊,旋即對身邊的下人道:“你去把趙女人找過來。”
“燕老闆,你這可分歧道理啊。哪有捐輸的錢讓我們每個鹽商自家家裡出的呢?再說了,我們每家管的鹽場和引岸分歧,貧富天然有彆,就比如我吧,我家裡比來也不好過,夫人想要買個珍珠頭麵都得存個幾個月銀子,可被埋汰死了。”
一句話落,四周很多鹽商便點頭擁戴,皺著眉頭,一副世道艱钜的愁苦模樣。
她長眉微蹙,手則一向緊緊握著刀柄,彷彿隻要握著,才氣從中獲得安然和可靠。
程稽業朝劉長瑢拱拱手,笑道:“能有甚麼籌算?你不曉得,昨兒那新任的鹽商頭兒報給我說,有個二百萬兩的虧空,可真讓老夫頭痛不已。本來便是膠葛不清的賬務,也不知讓他們從那邊再掘出這幾百萬兩來。”
“姊妹?”燕然一想,便知他指的是趙錦之,“你找她做甚麼?”
程稽業唇角帶笑:“那隻好勞煩女人持續幫老夫盯著那燕三娘了。”
程稽業彷彿並不非常不測,卻還是裝得甚是獵奇:“哦?有如許的事?隻是若女人說的失實,那燕三娘必定已經能在與天廣鹽號的買賣中獲得暴利,又為何重新返來,冒著風險拋頭露麵?不知劉女人可有把握甚麼確實的證據?”
“哦?”程稽業此時倒是顯得有些感興趣了。
劉長瑢道:“大人實在冇需求擔憂。那些鹽商本就風格奢糜,如同海綿普通,隨便一擠便能擠出很多油水來。”
“是如許的。”郭老闆笑眯眯地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燙金的帖子,翻開後遞給燕然,“我家老二本年二十三,才考上舉人,邊幅呢也是遠近聞名的俊,隻是賤內眼界高,門檻都被來做媒的踏破了,卻還是冇個瞧得上的女人。當日見了燕老闆的姊妹,靈巧可兒的,我甚是喜好。歸去與賤內一提,她亦同意見一見。這便是小兒的生辰,燕老闆若想先合一合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