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晏忍俊不由。卻見清原吐著舌頭,目光灼灼:“師兄好酒量!藏得可真深!”
“可見師妹對為兄的存眷力度遠遠不敷!”邢晏回身,嘴角揚得老高,儘力不讓本身笑出聲來。
清原撇頭不語。
左擊右擋,幾十招下來,邢晏隻守不攻。
眸色突然一凝,邢晏有些瞭然。
“還記得老爹教的那句話嗎?水至清則無魚。”清原點頭,聽邢晏持續說,“天下無官不貪。海大人貪則貪矣,那是他與金都富商兩相依存的底子前提,但他對金都百姓亦是無可抉剔。我們無從否定,海大人任職至今,金都城案無不清。”
見師兄久久不說話,清原覺得他在為海大人勒令禁查柳家一案而忿忿不甘。
辛辣的酒灌入咽喉,邢晏忽如驚龍一躍而起,抽出擱在石桌上的佩刀,腳下踉蹌了兩下。
可歎現在,茶館還是,人事已非。
邢晏卻對她的控告充耳不聞,仰首灌酒,拖著步子走向躺椅,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俄然躍出,好像浮光掠影,趁其不備,一掌擊落邢晏手中佩刀。又劈手去奪他手中的小酒罈。
“師兄,從明天起,這案子你就脫手吧。你若違逆海大人,指不定他會如何對於你呢?如果連你也被撤職了,我可如何對得起徒弟他白叟家哦!我現在是自在身,他何如不了我!”
“本來你早有此籌算。”邢晏輕笑。
東郊八巷,清晏小築。
“不準喝!”她晃晃小酒罈,看師兄腳邊亂七八糟躺著好幾個一樣的小酒罈子,眉頭皺成一團。
邢晏笑笑,灌下一口酒,問:“如何師兄改了,你卻不喜好?”
金都四霸超出於府衙之上已久,如若換個新官來,還不必然能受製於四霸權威之下,以是最好的體例就是死死地扣住海大人。而若四霸殘破,於官府而言便少一份力壓在頭頂,於海大人而言,便是手中多一份權勢。
邢晏哈哈笑起來,仰首倒酒,卻被清原一把奪疇昔。
邢晏進裡屋拿出一塊乾布,二話不說擦起清原沾了雨水的頭髮。清原執起小酒罈用力嗅了嗅,偷偷喝了口。
蒼茫黑夜,無星無月。滾滾黑雲密佈,陰沉沉的,非常沉悶。
“但除了此次柳家滅門一案!”清原氣呼呼一拍大腿,痛得齜牙咧嘴仍不忘破口痛罵,“他視柳家百餘條性命如草芥,隨便結案,枉為父母官!我看他常日對金都四霸又敬又畏,此中尤以柳家為甚,前些日不還一心但願至公子與柳家令媛交友秦晉之好麼?不想柳家一垮台,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當即與柳二爺同出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