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送你們分開金都，暮姐姐一向在想，海闕肯放下身份職位名譽，同你私奔，他應當是真的愛你。是暮姐姐錯了嗎？夢冉，如果殺了海闕，你會高興，那暮姐姐今晚就命令殺了海闕……”

時候一點一點流逝，暮陽握著柳夢冉的手終究感遭到指尖纖細的動靜，欣喜地昂首，公然瞧見本來緊閉的眼正在一點點吃力地展開。

海闕是紫微宮的人，一向都是。

“你如何……如何能夠讓我親手殺了你……”

她是紫微宮盯上的人，從柳家滅門那一日起，她就必定不能活著。

暮陽欣喜地發明，柳夢冉在聽到“海闕”兩個字時，睫毛緩慢地顫抖了一下。因而再接再厲。

――海闕，你聽著，我死也不會給你柳家的東西！我死，也毫不諒解你！

――夫海闕、妻柳夢冉之墓。

抱住柳夢冉如葉般輕巧的身軀，海闕絕望到幾近發瘋。

木九急倉促去了趟千草堂，與她一道返來的倒是白芷。

那人聽到腳步聲也不為所動，背影矗立卻顯得薄弱。暮陽心下有些淒艾地想著，不過兩年未見，府衙大人的身形已衰老了很多。

海闕在不經意間也深陷此中。

暮陽站到海魏身邊，與他一道望著新墳。

暮陽忍著眼角酸澀，彎著唇角，笑得欣喜又難過。

白芷說，千草堂裡太亂，很多性命在朝夕，堂主與二公子實在得空兼顧，幸而她跟在堂主身邊多年，習得一些醫術，或許能幫得上。

他帶著柳夢冉私奔，遠赴邊城上陽，本想護她闊彆紫微宮的威脅卻不料在洛城外遭到下幽使無息等人的圍困。

又是一年春之際，冰雪溶解，萬物重現朝氣。

※※※

毒術當然能夠令他起死複生，但那段帶給他無儘歡愉的豪情，並著最後撕心裂肺的結局，被他悉數塵封、忘記。

“夢……夢冉……”他喚出聲，整小我都在顫抖。

“夢冉……”

不異的聲音在腦海裡交疊響起，海闕頭疼欲裂，舊事如潮，顛覆他統統神識。

“你應當記得，暮姐姐是你在這世上獨一的親人，你內心有甚麼苦奉告暮姐姐，暮姐姐會幫你的。”

夜裡，柳夢冉聽話地躺在床上，暮陽坐在床邊，看她還是兩眼大睜卻無神地望著上方，重重地感喟。

“坊主，流雲公子走了。”木九一進屋，便瞧見坊主這番嘲笑森然的模樣，不由後背心陣陣發涼。

他也確切，心死了。

“嗚……”柳夢冉驀地失聲痛哭。

她這話說的謙善，靜水神醫身邊的婢女，論醫術，早在淺顯郎中之上。